差差很痛30很疼无掩盖
差差很痛30很疼无掩盖
老张蹲在马路牙子上，手指头捻着烟，半天没嘬一口。烟灰积了老长一截，颤巍巍的，终于“啪嗒”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灰白。他盯着那摊灰，眼神有点发直，嘴里嘟囔着：“这回，可真是……差得太远了。”
他说的“差”，不是考试差了分数，也不是买卖差了本钱。是心里头那个劲儿，那个盼头，和眼门前现实的落差。叁十岁生日刚过没俩月，像是跨过了一道看不见的门槛，门里头是“还年轻，来得及”，门外头是“得稳当，担责任”。这落差来得猛，砸得人生疼，而且，一点儿都没法掩盖。
二十出头那会儿，也喊疼。失恋了疼，没钱了疼，熬夜加班头疼。但那种疼，像夏天的雷阵雨，来得凶，去得也快。哭一场，喝一顿，睡一觉，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觉得世界还是自己的。那时候的“差”，是觉得梦想在天上，自己还在地上爬，但总觉得爬着爬着就能搭上天梯。
现在这疼，不一样。它不尖锐，不嘶吼，是一种闷痛，沉甸甸地坠在胃里，挂在心上。是看着父母鬓角的白发忽然多得刺眼时，喉咙里那声咽不下去的叹息；是接到老同学结婚生子、升职加薪的消息，自己对着手机屏幕那片刻的失神；是方案改到第八遍依然被客户否决，深夜里关上电脑，那瞬间笼罩全身的空洞和疲惫。这种疼，你没法像年轻时那样，摔个杯子，骂句粗口，就发泄出去。它粘着你，渗透到日常的缝隙里，无声，却无处不在。
而且，无处“掩盖”。年轻时的“差”，可以拿“我还小”、“没经验”、“在试错”当挡箭牌。叁十岁的“差”，就像站在一片光秃秃的旷野里，四面来风，你身上有几斤几两，被看得清清楚楚。社会不再轻易给你贴上“潜力股”的标签，它开始用更实在的尺子量你：存款、职位、成家与否。你也不能再轻易对自己说“慢慢来”，因为心里比谁都清楚，时间好像真的加快了脚步，嘀嗒嘀嗒，敲得人心慌。
这种赤裸裸的“痛感”，逼着你不得不直面自己。你得承认，有些天花板，可能真的就是你的极限了；有些路，当初选错了，回头成本高得吓人。这过程挺煎熬的，像自己拿着手术刀，给自己做一场没有麻药的解剖。但奇怪的是，疼到某个份上，反而会生出一种奇异的清醒。
老张把烟屁股摁灭，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他想起昨天见的那个客户，挑剔、苛刻，但也指出了他方案里一个从未意识到的致命弱点。当时脸上火辣辣的，现在想想，那一下“疼”，值。叁十岁的疼，大概就是这样一种“现实感”的疼痛。它剥掉那些虚浮的幻想、侥幸的心理，逼你脚踩在实地上，哪怕这地面硌得慌。
他开始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沉，却也稳了些。掩盖不了，那就不掩盖了吧。承认这份“差得很痛”，或许才是真正开始弥补差距的起点。疼，至少证明感知还在，心气还没死透。叁十岁的天地，或许不再是无边无际，但看清了边界在哪里，才能知道在自己这一亩叁分地里，能如何深耕细作。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看上去，依旧背负着许多东西，但轮廓，似乎比刚才蹲着时，清晰了那么一点点。这疼痛无法粉饰的年纪，或许正是生活试图教会我们，如何与不完美的自己，以及那永远存在“落差”的人生，真实地、带着重量地相处下去。路还长，疼，或许也会换个模样继续跟着，但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