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被汆日常苍辫林然
林浅浅被汆日常苍辫林然
林然推开家门的时候,一股熟悉的焦糊味直冲鼻腔。他叹了口气,把公文包往玄关柜子上一放,边换鞋边朝厨房方向喊:“浅浅!我的小祖宗,你又把什么给‘汆’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叮当声,接着,林浅浅顶着一张被烟熏得有点花的脸探出头来,手里还举着个锅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哥……我就是想试试你上次说的那个,水汆丸子。水烧开了,丸子丢进去,听着挺简单的嘛。”
“简单?”林然走过去,看了眼锅里那堆已经分不清是丸子还是焦炭的不明物体,又看了眼旁边砧板上奇形怪状的肉团,“你这肉馅都没摔打上劲,一下热水肯定散。火也开太大了,这不是汆,是炸。”
林浅浅撇撇嘴,小声嘀咕:“我看视频里就那么一下,多容易。怎么到我手里,这‘汆’一下就变成灾难现场了呢。”她看着锅里,有点泄气。这“汆”的功夫,看起来就是把东西往沸水里一放,可自己做起来,不是老了就是散了,火候、力道、时机,样样都差那么点儿意思。
林然没接话,只是挽起袖子,从冰箱里又拿出一块瘦肉。“看着啊,只教最后一遍。”他洗了手,把肉放在砧板上,刀背轻重有致地剁起来。“这肉,不能太碎,得留点颗粒感。然后,一点点往里打水,顺一个方向搅。”他的动作不快,但很稳,手臂带动手腕,那团肉馅在他手里慢慢变得黏稠、上劲,泛着光。
林浅浅凑在旁边,看得认真。她发现,哥哥的手势和节奏,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感。原来“汆”这个字背后,不只是开水里滚一滚,前头的准备,才是真正的功夫。
“水开了,改小火,让水面刚冒虾眼泡就行。”林然捏起一团馅,虎口轻轻一挤,勺子一刮,一个圆润的丸子便滑入水中,稳稳沉下,又很快浮起,在微滚的水里慢慢变得洁白。“你看,它自己会告诉你什么时候熟。浮起来,身子变得胖乎乎的,就好了。心急用大火,外面老了,里面还是生的。”
林浅浅看着那些在清汤里起伏的、圆嘟嘟的丸子,忽然有点明白了。这日常的“汆”,就像她和哥哥一起过的日子。哥哥是那锅底稳当的文火,总是包容着她每一次毛手毛脚的“大火沸腾”。她那些时不时搞砸的尝试,那些心血来潮的主意,甚至偶尔的小脾气,哥哥好像都能稳稳接住,然后不声不响地,把它们理顺,让生活这锅汤,始终保持一种温暖的、恰到好处的滚烫。
丸子汤上了桌,清汤里浮着碧绿的葱花,香气扑鼻。林浅浅吹了吹,小心咬了一口。丸子鲜嫩弹牙,汤汁清爽。“好吃!”她眼睛亮起来,“哥,我觉得我下次能行了!”
林然吹着自己碗里的汤,头也没抬:“嗯,我信。下回焦糊味可能能轻点儿。”话是这么说,嘴角却微微扬着。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厨房里还残留着一丝烟火气。林浅浅收拾着碗筷,心里那点因为失败而起的烦躁,早就被汤汤水水熨帖得平整了。她想着,明天也许可以再试试,从控制火候开始。这日常的“汆煮”,大概就是这样,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反正,那锅稳当的“文火”,总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