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油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老街小巷的廉价情感

发布时间:2025-11-06 05:29:35 来源:原创内容

那天下着毛毛雨,江油的老街泛着青石板的光。我蹲在巷口抽烟,看阿芳从对面裁缝店走出来,手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又给你妈寄钱?"我把烟头踩灭。她没应声,把钞票对折再对折,塞进褪色的帆布包夹层。这个动作我见过太多次,从叁年前的春天到现在。

两百块钱能买什么

在解放碑吃顿火锅都不够,却能在江油巷子里租个小单间。阿芳的房间在阁楼,每月十五号交租,房东总在楼下喊:"芳丫头,水电费凑上啊!"她就会探出身子,用晾衣杆挑着红色塑料袋缓缓降下去。有次袋子里装着钢镚,叮叮当当响了一路。

我们常去巷子尽头那家面馆,二两牛肉面加蛋才八块。老板娘总多给她舀勺红油,说姑娘太瘦了。阿芳会先把蛋黄的芯子挖出来,拌在面汤里,这个习惯从我们第一次吃饭就没变过。

她手机里存着叁百多张毛衣照片,各种针法花样。"等攒够钱就开间编织坊。"说这话时,她正把旧毛衣拆成毛线,手指缠着浅灰色绒线在灯下绕啊绕的。窗外是巷子里晾晒的衣物,像彩旗在风里飘。

其实两百块钱的爱情挺实在的。不用考虑学区房,不必计较礼物价钱。最奢侈的无非是周末骑电瓶车去涪江边,她坐在后座哼邓丽君,江风把她的刘海吹得乱糟糟的。

凌晨叁点的豆浆

巷口凌晨叁点开始磨豆浆,石磨转动的咕噜声总把我吵醒。有次发烧,她穿着拖鞋跑去敲门,硬是让人家提前开了灶。端回来的豆浆碗底沉着没化开的红糖块。

她织毛衣时喜欢咬嘴唇,线头在齿间磨得发白。有回织错针脚,拆了整夜重织。我说何必呢,她盯着竹针说:"差一针都不行,就像过日子。"

去年冬至特别冷,我们挤在漏风的阁楼吃速冻饺子。她突然说想去广州学服装设计,说完继续蘸醋,仿佛刚才说的是明天买白菜。煤炉上的水壶噗噗冒着白汽,把她的侧脸蒸得模糊。

后来真有个广州老板看中她织的样衣,开价八千包吃住。她走那天依旧背着褪色帆布包,只是没再蹲在巷口数钱。火车站她说冬天回来,但江油的冬天来了又走。

如今巷子要拆了,面馆搬进了商场。偶尔路过老街,还能看见阁楼窗外那根晾衣杆,孤零零地悬在半空。老板娘有次嘀咕:"芳丫头寄来的明信片,都攒一铁盒了。"

昨儿收到个包裹,是件浅灰色毛衣,标签上手写着"江油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我试了试,袖口刚好盖住手腕,像叁年前她踮脚比量的尺寸。毛线里混着当年拆掉的旧绒线,在灯下泛着熟悉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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