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水男人喜欢的小巷子,广水男人偏爱的小巷
巷口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斜斜地压过青石板,几个穿汗衫的中年人正蹲在树荫下下象棋。穿堂风从巷子这头钻到那头,带走了半条巷子的燥热。这是广水男人一天里最舒坦的时辰。
要说广水男人为什么总爱往这些小巷子里钻,你得先听听老陈的说法。他在民主巷住了六十二年,每天傍晚雷打不动要搬把竹椅坐在巷子中间。“大马路是给汽车走的,高楼是给外人看的。”他摇着蒲扇说,“只有钻进这巷子,你才算回到自己的地盘。”他儿子在深圳买了大平层,接他去住不到半个月就偷跑回来,理由是“那边连个能蹲着聊天的人都找不着”。
巷子里的烟火日子
清晨五点半,建设巷那家热干面摊子准时飘出芝麻酱的香气。老板老李和熟客之间从来不用多说话——谁要加辣,谁不要葱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常来的张师傅边拌面边说:“在这吃了十五年,搬过叁次家,还是得绕回来。”他指了指身后,“新小区楼下也有早餐店,可就是吃不出这个味儿。”
这些巷子不宽,最窄的地方两个胖子得侧身才能过去。但就是这种拥挤,反而让生活变得具体。晾衣杆从这边窗户伸到对面,邻居帮忙收衣服是常事;谁家炖了肉,香味能飘过叁四户人家;傍晚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打闹,根本不用担心车辆。开理发店的刘师傅说得好:“我们这条巷子啊,就是个不用交物业费的大家庭。”
老周在解放巷开了叁十年修车铺,他那儿更像是社区信息站。谁家孩子考上了大学,谁家老人需要帮忙,消息总先在他这儿汇集。他修车时总爱和客人闲聊,工具箱边上永远泡着一壶浓茶。“别小看这几句闲扯,”他说,“有时候比社区网格员还管用呢。”
这些巷子里的店铺大多没有招牌,新来的可能找不着,但对老广水来说,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地方。裁缝铺的王阿姨接过上门的活儿,也接邻居临时要改的裤脚;修鞋的老赵除了修鞋,还管配钥匙、修伞,用他的话说“只要能修的都不拒绝”。
藏在巷子深处的老手艺
拐进胜利巷深处,有家不起眼的铁匠铺子还在营业。六十岁的赵师傅光着膀子打铁,火星子溅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现在没人打农具了,”他擦了把汗,“但总有人来找我打炒锅、打菜刀,说铁打的比超市买的好用。”他的铺子一天只开半天门,儿子在武汉做程序员,这门手艺怕是要断了。“不过只要还有人找上门,我就继续打。”他说这话时,锤子敲在烧红的铁块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巷子里传得老远。
广水男人偏爱的小巷往往藏着这样的老手艺。修表的老万、做竹编的老郑、甚至还有位会做传统鱼篓的余师傅,他们都守着这些即将消失的技艺,也守着巷子最后的魂儿。
傍晚时分,巷子迎来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下班回家的摩托车轰鸣声,做饭的炒菜声,电视新闻声,还有男人们聚在路灯下打牌的吆喝声,所有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刚搬进新楼又搬回来的小马说:“在电梯房里住了半年,对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是这儿好,至少有人说说话。”他此刻正和邻居在巷口支了小桌,就着一盘花生米喝啤酒。
夜深了,巷子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这些纵横交错的小巷像城市的毛细血管,输送着最朴实的生活养分。明天太阳升起时,芝麻酱的香味还会准时飘出,象棋棋子落在石板上的声音还会响起,男人们依旧会聚在老地方,说着闲话,过着他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