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娟的性荡生活全文
玉娟的性荡生活全文
天刚擦黑，玉娟就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摩托车声。她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窗帘的流苏，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这日子啊，像她手里这杯温吞的白开水，说没滋味吧，也解渴；说有滋味吧，又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她转身进了厨房，锅里的汤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蒸腾起来，模糊了窗玻璃。玉娟忽然想起二十岁那年在纺织厂上班的时候，车间里也是这么雾气昭昭的。那时候几个小姐妹下了班，挤在宿舍里偷偷看从城里带回来的杂志，看见那些穿着时髦、在高级餐厅吃饭的女人，心里头就跟猫抓似的。
如今她也叁十有五了，日子过得四平八稳。丈夫跑运输，十天半月回趟家；儿子住校，周末才回来。这屋里大多数时候，就她一个人守着电视，从一个台换到另一个台。有时候她会想，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像墙角那盆绿萝，安安稳稳地长着，却也从没开过花。
上个月同学聚会，玉娟见到了阿珍。阿珍烫了卷发，涂着鲜亮的指甲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她说自己在县城开了家美容院，忙是忙，可充实。“人呐，总得给自己找点奔头。”阿珍说这话时，给玉娟续了杯果汁。那果汁是橙黄色的，在玻璃杯里晃啊晃的，晃得玉娟心里也跟着起了波澜。
就是从那天起，玉娟开始琢磨“个人成长”这个词。她报了个电脑班，每周二、四晚上去学习。刚开始连开关机都手忙脚乱，现在居然能做个简单的表格了。老师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总说“活到老学到老”，玉娟觉得这话实在。她还在社区的手工社学会了编中国结，第一个成品歪歪扭扭的，她却宝贝似的挂在床头。
丈夫发现她的变化，是在一个周末。那天玉娟没像往常那样忙着打扫，而是坐在阳台上看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丈夫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了句：“好像哪儿不一样了。”玉娟没接话，只是笑了笑。她心里清楚，这种改变不是外表的，是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那股劲儿——觉得自己还能往前走走，还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手工社最近在筹备义卖，玉娟负责教几个新来的阿姨编结。她教得仔细，说话慢声细语的。有个阿姨说：“玉娟，你讲得比老师还好。”这话让她脸红了大半天，可心里头热乎乎的。她发现自己挺享受这个过程，把会的东西教给别人，看她们从笨手笨脚到渐渐熟练，那种满足感，比打麻将赢了钱还实在。
夜深人静的时候，玉娟偶尔还会想起“性荡生活”这个老话——不是字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意思，是说人活得要有精气神，要荡起些涟漪来。她现在觉得，这“荡”不是折腾，是让生命有点动静。像投进湖里的石子，一圈圈的波纹荡开去，水面才活泛起来。
电脑班的结业作品，玉娟做了个家庭开支表。她把表格打印出来，贴在冰箱上。丈夫看着那些整整齐齐的数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玉娟鼻子有点发酸。她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是柴米油盐，还是等丈夫回家、等儿子电话，可有些东西到底不一样了。她心里那潭水，开始有了自己的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