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昌那里有站小巷,瑞昌那条有站的小巷
瑞昌那条有站的小巷
你说巧不巧,那天我从瑞昌的老汽车站出来,本想找个地方喝口水歇歇脚,一抬头就瞧见了马路对面那条巷子。巷口窄窄的,要不是旁边有家卖烧饼的铺子正冒着热气,我可能就直接走过了。巷子深处立着个蓝底白字的旧站牌,字迹都有些模糊了。我心里嘀咕着,这瑞昌那里有站小巷,说的就是这儿吧?
巷子不宽,刚够两叁辆电动车并排通过。两旁的墙壁斑斑驳驳的,有些地方爬满了青苔,用手一摸,湿漉漉的凉。墙根底下坐着几个老人家,摇着蒲扇在聊天。有位大爷看我站着打量站牌,笑着搭话:“这站啊,二十多年前可热闹喽,去下面乡镇的人都得在这儿等车。”他伸手比划着,“那时候天不亮就排长队,卖茶叶蛋的、卖包子的,都挤在这巷子口。”
我顺着巷子慢慢往里走。脚下是青石板路,缝隙里钻出几簇野草。路过一扇虚掩的木门,里头飘出炒菜的香味,还听见电视机在放戏曲。这条瑞昌有站的小巷,现在更像是个住家的地方。二楼晾着的衣服在风里轻轻晃着,有件小孩的汗衫差点掉下来,被窗口探出身的阿姨一把捞了回去。
站牌旁边有家杂货店,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正在整理冰柜里的饮料。我买了瓶汽水,顺口问她:“这站现在还有车停吗?”她擦了擦额头,“早没啦!去年公交改道,车都不从这儿过了。就剩这站牌还立着,拆也麻烦。”她说现在偶尔还有外地人找过来,都是记得以前在这儿坐过车的。“上个月还有个上海来的老先生,专门来拍照,说他年轻时在这站台上送过人呢。”
我在站牌下的石阶上坐了一会儿。阳光从屋檐的缝隙漏下来,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条瑞昌那里有站小巷,就像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虽然车已经不来了,可生活还在继续。隔壁传来切菜的声音,很有节奏;远处有小孩在哭,很快又被哄笑了。
正要离开时,看见个年轻人拿着本子在站牌前写生。他说自己是美院的学生,专门来找这种老地方画画。“新车站当然气派,可没这个味道。”他指着站牌上的锈迹,“你看这些痕迹,都是故事啊。”他画得很仔细,连站牌上贴过小广告的印子都画出来了。
走出巷子时,烧饼铺的老板正在收摊。我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条瑞昌有站的小巷静静地躺在夕阳里。站牌还立在那儿,像个忠实的老朋友,守着曾经的喧闹,也守着现在的安宁。或许对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车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条巷子还在,这些日子还在慢慢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