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镇附近100块钱的爱情,百元情缘在丰镇周边
那会儿我刚到丰镇,总听人说火车站后街有点故事。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街角巷尾流传的,带着点儿烟火气又不太能摆上台面的闲话。有天傍晚,我揣着半包红塔山溜达过去,路灯刚好啪一声亮起来,把柏油路照得泛着油光。
巷口修鞋的老头头也不抬:“找小梅?”我愣神的功夫,他用锥子指了指斜对面那栋旧楼:“叁楼,窗帘带流苏的那家。”后来我才明白,在这片地方,一百块钱不是钱,是张入场券。
流苏窗帘后的温度
小梅开门时还系着围裙,锅里炒着辣椒蛋炒饭。她顺手把我的外套挂上门后钩子,动作熟练得像接过千百回。那晚她说了很多,说老家弟弟的学费,说房东又要涨房租。她说这些时眼睛望着窗外,火车站的红灯在她瞳孔里明明灭灭。
真正让我愣住的是临走时,她从枕头下摸出个小本子,工工整整记下“9月17日,100元”。见我盯着本子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得记账,等攒够五万就回赤峰开美甲店。”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一百块钱的重量,比我在城里请客户吃的那顿叁千块的日料还要沉。
后来我常去后街转悠,渐渐认全了那几栋旧楼里的人。开过货车的王哥现在守着水果摊,每晚八点后草莓半价;理发店的阿芳总在追韩剧,她说等学会男主角的发型设计就涨价。我们都在进行着某种百元情缘——用最直接的交易,换片刻喘息。
火车站传来的汽笛
入冬后下了场大雪,我在小梅那儿碰见个山西来的卡车司机。他捧着搪瓷缸子絮絮叨叨,说老婆跟人跑了,这趟是最后一单活儿。小梅安静地织着毛衣,偶尔应两声。临走时司机多塞了五十,她却又推回去:“说好一百就一百。”
等司机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她突然说:“其实他上个月也来过。”窗帘的流苏在风里晃啊晃的,像谁没说完的话。我突然懂了,在这丰镇周边发生的百元情缘,买的不是什么服务,是段能说真心话的时间。每个人都需要个树洞,而这里的价格刚好是一百块。
开春时路过理发店,发现阿芳真的烫了韩剧女主角的同款卷发。她举着吹风机对我笑:“下周一涨价,一百五啦!”而修鞋老头还在老地方,只是这次他眯着眼打量我:“现在找小梅要预约了,她报了夜校会计班。”
昨晚我又经过后街,看见小梅穿着新买的红风衣往夜校跑。她跑过王哥的水果摊,扔下一句“留斤草莓”,跑过阿芳的理发店,收到个“加油”的手势。火车站传来汽笛声,而百元情缘在丰镇周边有了新写法——那些曾经被标价的时间,正悄悄变成通往别处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