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被两班长双
消防员被两班长双“夹”
李浩站在训练场边上，汗珠子顺着他被烟熏火燎过的脸颊往下淌，迷彩服后背湿了一大片。他盯着不远处那两个身影——一班班长王铁，和二班班长赵雷。这俩人正凑在一起，比划着新水泵的操作要点，声音洪亮，动作干脆。李浩心里那股拧巴劲儿又上来了，像有只猫在里头挠。
这事儿得从叁个月前说起。队里搞“尖兵培养计划”，李浩这棵好苗子，被破格安排同时跟两个班长学习。王铁是“老消防”，经验足得像本活字典，火场里哪个角落有风险，他鼻子一嗅就知道。赵雷呢，是正儿八经的学院派，理论扎实，新装备玩得转，战术分析头头是道。领导的本意是好的，让李浩博采众长。可这“双份栽培”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就说上周水带铺设训练吧。王班长叼着哨子，大手一挥：“快！再快！火场里分秒必争，你那动作花架子太多，不实用！”李浩刚按他的路子跑完两趟，气还没喘匀，赵班长就拿着记录板过来了，眉头微皱：“浩子，你刚才的步频和水带甩出角度不匹配，效率只有标准值的八成。来，我们分析一下受力模型。”
一个要“猛”，一个求“准”。李浩感觉自己快被撕成两半了。晚上躺在宿舍，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王班长那套是血与火里淬炼出来的，透着股子生命的厚重感。赵班长的科学方法呢，又像精密仪器，让人心里踏实。他有点迷茫，这“传帮带”的精华，到底该咋吸收？
转机出现在一次居民楼火灾。那是个老小区，楼道窄，杂物多，火势窜得刁钻。李浩作为内攻队员，跟着王班长往浓烟里钻。热浪扑面，能见度几乎为零。王铁在前头，突然停住，用手套摸了摸墙面，又听了听火啸的声音，压低嗓子：“右前方，厨房，液化气罐！撤！改变路径，从隔壁阳台切进去！”
就在撤离重组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赵班长在指挥车里的声音：“浩子，你所在位置左侧承重墙过火时间已超临界点，结构数据不稳定，建议使用水枪掩护，快速通过，不要停留！”
那一瞬间，李浩心里“咯噔”一下。王班长凭经验嗅出了最危险的“炸药包”，赵班长用数据指出了脚下的“活陷阱”。他忽然就明白了。烟熏火燎的直觉，和屏幕上的冰冷数据，从来就不是对头。它们像两把不同的钥匙，王班长给的钥匙，能打开火场里那些“看不见的门”；赵班长给的钥匙，能解开那些“算不清的锁”。
后来总结会上，李浩没多说话。但他知道，自己心里那点拧巴，被那场真火给烧化了。他还是会凌晨跟着王班长检查车辆器材，听那些带着焦糊味的故事；也会抽空抱着教材去找赵班长，弄懂某个复杂的水力计算公式。两个班长的“夹”，以前觉得是左右为难的压力，现在品出了点别的味道——那是一种被两股强大力量稳稳托住的踏实。
训练场上的阳光有些晃眼。王铁和赵雷似乎争论起了什么，声音大了起来，眼看又要像往常那样各执一词。李浩抹了把汗，拿起两盘水带，深吸一口气，朝着他们大步走了过去。这次，他脸上没了犹豫，倒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把这两股都憋着劲想教好他的力量，给稳稳地接住，再揉到自己的筋骨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