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人看的黄片
一个人人看的黄片
老张最近有点烦。那天吃过晚饭，他溜达到小区广场，看见一群老哥们儿正围着下棋。他凑过去，刚想支个招，就听见隔壁单元的老李头，扯着嗓子在讲什么“网上那个视频，哎哟，可不得了”。周围几个老头老太太，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边听边摇头，嘴里还啧啧有声。老张心里咯噔一下，这说的，该不会是那事儿吧？
这事儿得从上周说起。老张的儿子给家里装了台新电视，连上了网络，说是能看全世界的东西。老张摸索着用遥控器，不知怎么点进了一个页面，里头蹦出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他手忙脚乱地关掉，像做贼似的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手心都出了汗。可你说怪不怪，打那以后，他心里总像有个小钩子，时不时挠那么一下。他发现自己开始留意起那些弹窗广告的边角，甚至有一次，鬼使神差地又点开了那个页面。当然，只看了一眼，就慌里慌张地关掉了。他觉得脸上发烧，好像干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
其实老张的这点纠结，搁现在根本不算个例。这网络世界就像个巨大的自由市场，啥东西都摆在那儿。那些打着“擦边球”的内容，无孔不入。你可能就想安心看个剧，冷不丁旁边就弹出个衣着暴露的图片；或者正刷着手机，一些暗示性极强的标题就跳到你眼前。这些东西，它不强迫你，但它就在那儿，撩拨着你。甭管你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是像老张这样退休在家的，一不留神就可能撞见。说“人人看的”，有点夸张，但说它“人人可能看见”，一点也不假。
这玩意儿看多了，人容易飘。它会给你造出个虚飘飘的幻象，把活生生的人，简化成一些符号和动作。看得久了，再回头看看身边为柴米油盐唠叨的老伴，或者那个普通通的同事，就觉得哪哪都平淡，哪哪都没劲。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它悄悄改写了你对真实关系的期待。你开始觉得，电视里、手机里那些才是“刺激”的，而生活本身，变得寡淡如水。
老张那天下完棋回家，心里还琢磨着老李头的话。他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台新电视，黑黑的屏幕像只眼睛也盯着他。他想起老伴在厨房里洗碗的水声，想起儿子小时候缠着他讲故事的样儿。他忽然觉得，自己前些天那种偷偷摸摸的惦记，有点可笑，也有点可怜。
他拿起遥控器，这回没乱按，而是找到了戏曲频道。里头正咿咿呀呀唱着《四郎探母》。虽然听得不太懂，但那热闹的锣鼓点儿，却让他心里踏实了下来。他关掉电视，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说了句：“碗别洗了，留着我明天洗吧。”老伴回头白了他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张嘿嘿一笑，没接话。他知道，真实的生活里，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刺激”，但有热乎乎的烟火气，有拌嘴，有关心，这才是扎扎实实握得住的东西。那些屏幕上闪过的幻影，看过也就看过了，就像风吹过一样，不值得让它留在心里，更不该让它搅乱了眼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