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嫂子是我女人
我的嫂子是我女人
这事儿吧，说起来有点绕，你得听我慢慢捋。我和我哥不是亲兄弟，是重组家庭。他爸带着他，我妈带着我，凑成了一家子。他大我五岁，从小就像个真大哥一样罩着我。后来他结婚，我第一次见到嫂子小曼，是在他们简朴的婚礼上。她穿着红裙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给我递糖的时候，轻声说：“你就是小凯吧？常听你哥提起你。”那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春天的溪水。
再后来，我哥跑长途货运，经常一走就是个把月。家里有什么事，都是小曼在张罗。我妈身体不好，有回半夜犯了老毛病，我急得团团转，下意识就拨通了小曼的电话。她二话没说，顶着雨就过来了，忙前忙后，直到天亮。我看着她疲惫的侧脸，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忽然就扎了根。这感觉让我害怕，我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嫂子，是亲人。
转折发生在我哥出事那年。他的车在高速上出了严重事故，人没救回来。家里的天，塌了。我妈一病不起，整个家摇摇欲坠。那些最难熬的日子，是小曼咬着牙，和我一起撑过来的。处理我哥的后事，安慰两个家庭的老人，应付各种琐碎……我们像是暴风雨里两只互相依偎的船，谁也离不开谁。夜深人静时，我们也会说起我哥，说着说着就一起掉眼泪，然后又互相打气，说日子总得过下去。
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我说不清。也许是每天清晨桌上那杯温度刚好的豆浆，也许是她默默把我磨破的袖口缝好，也许只是深夜客厅里，两人无言对坐时那份沉重的默契。我知道这不对，至少在外人看来，大错特错。我心里也拧巴，一边是对我哥的愧疚，像块大石头压着；另一边，是对小曼越来越清晰的牵挂，这种牵挂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亲情。这日子，过得真是酸甜苦辣，百味杂陈。
捅破那层窗户纸，是在一个特别平常的傍晚。她感冒发烧，我赶回去照顾。喂她吃完药，正要起身，她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手心滚烫，声音沙哑地说：“别走……我有点怕。”就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心理防线全垮了。我坐回去，反握住她的手，说：“我不走，以后……都不走了。”话出口，我就知道，回不了头了。
这事儿当然掀起了轩然大波。两边的老人先是震惊，然后愤怒，觉得我们“不像话”。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更是像针一样扎人。最难的时候，我和小曼也吵过，抱头痛哭过，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但每当看到对方眼里的挣扎和同样深切的痛苦，我们就知道，这份感情不是冲动，它是在生活的废墟里，一点一点长出来的。
现在呢？我们还在努力。努力得到家人的一点点理解，努力在这个小城里，经营我们小小的生活。名分上，她曾经是我的嫂子；但在心里，在每一天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她是我的女人，是和我共过患难、也想要共享余生的人。这条路很难走，走得磕磕绊绊，但我们谁也没想过松开手。生活啊，有时候给你的剧本就是这么出乎意料，你能做的，就是跟着自己的心，把这份酸甜苦辣的日子，一步一步，认真地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