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丈夫目前被耍》
《她在丈夫目前被耍》
客厅的灯光有点暗，电视机里综艺节目的笑声一阵阵传出来，林静窝在沙发一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得飞快。丈夫张伟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半天没翻一页。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滞闷，像梅雨季晒不干的衣服，潮乎乎地贴在身上。
“你看这个，”林静忽然把手机递过去，声音里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轻松，“我大学同学群里，王娜她老公，又给她买了个新包，说是补偿上次忘记结婚纪念日。”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也映着张伟微微蹙起的眉头。他没接手机，只是抬了抬眼：“哦，挺好。”两个字，干巴巴的，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林静的手在半空停了停，慢慢收了回来。那股子滞闷，更重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张伟回家越来越晚，问就是“忙”。林静试着聊点家常，柴米油盐，孩子学校的事，得到的回应常常是“嗯”、“行”、“你看着办”。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在对着一堵墙说话，声音撞上去，连个回音都没有。她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张伟可不是这样。他会留心她爱吃的菜，记得她随口提过的小愿望，晚上散步总能牵着她的手。现在呢？现在两人坐在同一个屋檐下，中间却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厚玻璃。
林静不是没闹过。上个月，因为她生日张伟只发了个冷冰冰的红包，连顿饭都没陪她吃，她大吵了一架，眼泪流了一脸。张伟当时显得很疲惫，揉了揉太阳穴：“我这么拼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一句话，把林静所有的委屈都堵了回去。她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吵有什么用呢？他根本不明白，她要的不是钱，不是礼物，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在意”，就是把她放在心上的那种感觉。
真正的“被耍”，来得悄无声息。那天周末，张伟难得没加班，说在家休息。林静心里有点高兴，特意去买了菜，想好好做顿饭。她在厨房忙活，张伟就在客厅沙发上，手机好像长在了手上，嘴角不时弯一下。吃饭的时候，他也心不在焉，手机一响，立刻就拿起来看，手指打字飞快，脸上的表情是林静很久没见过的柔和。
“跟谁聊呢？这么开心。”林静夹了一筷子菜，状似随意地问。张伟手指顿了一下，屏幕迅速按灭：“没谁，同事，问个工作的事。”他那瞬间的慌张，没逃过林静的眼睛。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后来有一次，张伟洗澡，手机忘在茶几上。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预览：“明天老地方见吗？想你带的咖啡了。”头像是个模糊的女性侧影。林静的心，猛地一沉，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她没动手机，就坐在那里，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看着那条信息暗下去。原来，他的“忙”，他的“累”，他的“没话讲”，力气和热情都留给了别人。这种精神上的冷落和欺骗，比任何争吵都更伤人。她像个傻子，还在为他们的婚姻找理由，为他的冷淡开脱，而他，早已在另一个“频道”里，与人谈笑风生了。
那天晚上，林静很久没睡着。她看着身边丈夫熟睡的侧脸，感觉无比陌生。她想起很多细节，他越来越频繁的“加班”，他对家里事务越来越不耐烦的态度，他手机永远倾斜的角度和调低的音量……这些碎片，以前不愿深想，现在拼在一起，成了一幅清晰的、让人心寒的图画。她在乎这个家，在乎这么多年感情，可她的在乎，好像成了一厢情愿的笑话。被耍了，是的，而且是被最信任的人，用这种冷漠和敷衍的方式，耍得团团转。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灰白。林静轻轻坐起身。愤怒和悲伤像潮水一样，在夜里汹涌过，此刻慢慢退去，留下一种冰冷的清醒。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张结婚照还挂在床头，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那么真切。可现在，一个在装睡，一个，是真的醒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还没想好。但至少，她不会再对着那堵厚厚的“墙”，自言自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