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兄妹俩做了
疫情期间兄妹俩做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世界好像被分成了两半。外面是静得吓人的街道，里头是我和妹妹小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爸妈都在医院忙，家里就剩我们俩，日子长得像扯不断的橡皮筋。
头几天还挺美，没人管着，零食随便吃。可没过一个礼拜，我俩就蔫了。小蕊抱着平板窝在沙发里，眼神发直。我盯着天花板，数着上面的纹路。这么下去不行啊，人都要待傻了。得找点事做，找点……实实在在的事。
那天下午，我翻出一袋绿豆。“小蕊，”我喊她，“咱们来种点东西吧。”她凑过来，一脸怀疑：“哥，你连仙人掌都能养死。”这话不假，但我心里有股劲儿，就想试试。我俩翻箱倒柜，找出几个旧花盆，又从网上查了半天怎么发豆芽。这成了我们第一个“家庭项目”。每天早晚，给小豆子淋水，看着它们一点点顶破表皮，冒出白嫩的芽尖。小蕊负责记录，在本子上画下豆芽每天的样子，歪歪扭扭的，却特别认真。
没想到，这袋绿豆打开了我俩的话匣子。以前在家，各玩各的手机，话都说不了几句。现在可好，围着几盆豆芽能聊半天。小蕊会问：“哥，它明天能长多高？”我会瞎猜：“起码一厘米吧！”第二天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量。这种简单的期待和验证，让日子有了盼头。
豆芽长成了，我们舍不得吃。接着，我们又琢磨起别的。看到社区群里有人缺酵母，爸妈以前做面包的工具正好在。得，就它了！面粉、水、酵母，比例全靠感觉。第一次面发得像块石头，烤出来梆硬，能当武器。我俩对着那块“石头”笑了半天。第二次、第叁次……厨房里飘出焦糊味是常事，但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会飘出一缕真正的、暖烘烘的面包香。那一刻的成就感，比打赢一局游戏实在多了。
慢慢地，我们的“业务”还扩展了。我教小蕊下象棋，她杀得我片甲不留；她拉着我跟着视频跳健身操，我同手同脚的样子能把她笑趴下。我们还把家里老照片翻出来，一张张地看，听我讲那些她还没出生时家里的趣事。她听得眼睛发亮，原来哥哥小时候也这么淘气。
当然，也有拌嘴的时候。为谁洗碗，为看什么电视，能吵上十分钟。可吵完没多久，她又会蹭过来：“哥，那个面团是不是该揉一下了？”气也就消了。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很特别。以前总觉得妹妹是个小跟屁虫，烦人。现在发现，她其实挺有想法，那股认真劲儿，比我强。
疫情像一层厚厚的玻璃，把我们都隔开了。可很奇怪，它又把我和小蕊，紧紧地按在了一起。我们做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是种点东西，做点吃的，说说笑笑，吵吵闹闹。但正是这些琐碎的、带着烟火气的小事，把空荡荡的时间填满了，把心里那份慌和闷，一点点挤了出去。
窗台上的豆芽又长出了一茬，面包总算能看了。我和小蕊约好，等爸妈回来，一定要给他们露一手。这段被迫慢下来的时光，让我们俩重新认识了“家”的意思。它不只是一个房子，是两个人一起，把陌生的日子，过出熟悉的温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