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代表喷了我一脸

发布时间:2025-12-30 18:57:59 来源:原创内容

语文课代表喷了我一脸

这事儿得从上周的语文课说起。老师讲《滕王阁序》,正说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呢,我那同桌大头,在底下用胳膊肘怼我,非让我看他新买的荧光笔,说能写出带金粉的字。我凑过去瞧,刚嘀咕一句“这有啥稀奇”,就感觉一阵温热的、带着点薄荷糖气息的“细雨”,劈头盖脸地洒了过来。

我整个人都懵了。一抬头,语文课代表林小雨正站在我课桌旁边,手里举着她的喷雾小瓶子,脸涨得通红,胸口一起一伏的。那瓶子我认识,是她用来给教室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加湿的。好家伙,这回直接给我“加湿”了。

“陈默!你、你又开小差!”她声音有点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紧张的,“王老师看你好几眼了!”我抹了把脸,湿漉漉的,还真的有点薄荷味儿。全班安静了两秒,然后爆发出压抑的、吭哧吭哧的笑声。大头那小子,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王老师推了推眼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在我和林小雨之间扫了个来回,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接着讲他的课去了。我这脸上啊,真是火辣辣的,不过一半是尴尬,另一半,啧,你别说,那薄荷喷雾还挺提神醒脑。

下课铃一响,我正准备找林小雨“理论”,她倒先过来了,往我桌上放了包纸巾,眼神躲闪着看窗外。“对不起啊,”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看你老走神,一着急,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按下去了。” 我本来那点小郁闷,看着她那比自己挨了喷还难受的样子,倒先消了一半。我抽了张纸巾擦头发,嘟囔着:“您这‘课堂纪律维护’的方式,还挺别致啊,人工降雨?”

她“噗嗤”一下乐了,随即又赶紧绷住。那天放学,她破天荒地没第一个冲出教室,而是磨磨蹭蹭收拾书包,跟我一块儿下了楼。路上,她忽然说:“陈默,你觉得‘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这句好在哪里?” 我挠挠头,实话实说:“写景挺美吧,具体也说不上来。” 她眼睛却亮了,开始跟我讲色彩对比,讲动静结合,讲王勃当时的心境。夕阳把她的侧脸染成金色,讲到激动处,她的手比划着,好像空气里真有那寒潭与暮山似的。

我忽然就明白了她那股子“着急”。在她眼里,那些文字不是需要死记硬背的课文,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她觉得那么好的世界,我却“走神”没看见,她可不就着急上火么?那种对文字近乎虔诚的热忱,我好像有点懂了。

打那以后,语文课上我再跟大头搞小动作,一扭头,总能看见林小雨那双眼睛,警惕又关切地瞄着我,手好像随时要往抽屉里那个喷雾瓶伸。我赶紧就坐直了。慢慢地,我发现跟着她的思路去听,那些古文好像真没那么枯燥了。甚至有一次,我破天荒地对一段解析提出了不同看法,和她争得面红耳赤。争完了,我俩互相瞪着,忽然都笑了。她说:“看来喷你一脸,还挺有效果,至少脑子里的水晃荡出去了点,能装进东西了。” 嘿,这人!

昨天,我们班负责出“读书角”的黑板报。林小雨构图写字,让我帮忙涂色。画到一半,她嫌我涂的蓝色太死板,不够“烟光凝”的朦胧感,抢过画笔自己修改。结果胳膊肘一带,旁边那瓶没盖严的蓝色颜料,一下子倾倒过来。我反应算快,往后一跳,但还是没完全躲开,浅蓝色的水渍在袖口和胸前染开了一大片。

林小雨吓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看着自己崭新的白罢恤,叹了口气,抬头对她笑了笑:“得,这回不是一脸,是一身了。林课代表,您这‘教导’方式,从局部打击升级成全面覆盖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弯下了腰,笑声像撒了一地的铃铛。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满是颜料渍的黑板和我们俩身上,空气里有粉笔灰和淡淡薄荷的味道。嗯,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叫做共同记忆的东西,正在慢慢晕染开来。这语文课代表的“特别关照”,虽说方式粗暴了点,效果嘛,倒也不赖。至少现在,我大概能明白,她守护的那个文字世界,为什么值得她那么认真,甚至不惜“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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