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不着寸缕的趴跪在地上
校花不着寸缕的趴跪在地上
林薇发现自己趴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全空了。刚才还在宿舍床上刷手机，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儿？更让她浑身血液倒流的是——身上凉飕飕的，什么也没穿。夜风像小刀子似的，刮过皮肤，激起一层细密的疙瘩。她本能地想蜷缩，想遮挡，可手脚却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儿是哪儿？借着远处路灯昏黄的光，她勉强辨认出，这是学校老校区那片废弃的器材仓库后头。可自己怎么会在这儿？记忆像断了片的录像带，最后一帧还停留在她睡前回复的那条陌生私信上。对方头像一片漆黑，只发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想看看真实的自己吗？”她当时嗤笑一声，随手点了“接收”一个文件包……然后，就没了然后。
恐惧还没完全漫上来，另一种感觉抢先攥住了她——是视线。黑暗里，不止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没有实体，却比实体更让人毛骨悚然，黏腻的，带着审视和玩味，像蛛网缠上皮肤。她猛地抬头，四周只有风声和婆娑的树影。可她就是知道，那些“目光”来自更远的地方，或许，就来自那个她点了接收的文件。一种被彻底观看，甚至被拆解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真实的自己……”她牙齿打颤，把这几个字嚼碎了咽下去。就是这句话，把她弄到这般田地的？她想起白天，自己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校花”，走在哪儿都是焦点，朋友圈里每一张照片都精心修饰，收获无数点赞。可那真的是她吗？还是只是一个给大家看的、漂亮的壳子？现在这个壳子被粗暴地剥掉了，剩下这个在深夜野地里发抖的、赤裸的、狼狈不堪的林薇，又是谁？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能动了。那股无形的束缚似乎松了些。她第一反应是抱紧自己，可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抱住了又能怎样呢？挡住身体，挡得住那些无处不在的“视线”吗？挡得住那个已经顺着网络爬进她生活的“东西”吗？她忽然觉得，比这夜更冷的，是那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还有男生嬉笑打闹的声音，由远及近。是晚归的学生！林薇的心脏猛地跳到嗓子眼，恐慌瞬间淹没了一切。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滚爬爬地躲进旁边一堆废弃的体操垫后面。霉味和尘土味冲进鼻腔，她死死咬住手背，把惊叫堵在喉咙里。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垫子前停了一下。她屏住呼吸，全身绷得像块石头。
“好像有什么声音？”“野猫吧，快走快走，冷死了。”脚步声又响起，渐渐远去。直到彻底听不见了，林薇才瘫软下来，冷汗已经把身下的垫子浸湿一小片。可还没等她喘匀气，那个冰冷的、带着电子质感的“视线”，又一次精准地落在了她身上。它没走。它一直在这儿，看着她躲藏，看着她恐惧，看着她所有的丑态。
林薇把脸埋进满是尘土的垫子里，肩膀无声地耸动。不是哭，是一种更深的东西在往外涌。她好像有点明白了，那个“真实的自己”，或许从来就不是朋友圈里那个完美的幻象，也不是此刻地上这个赤裸的躯壳。而是剥掉所有外壳后，面对未知恐惧时，这个还在试图寻找出路的、狼狈却不甘心的念头。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仓库破窗户里透出的、更深的黑暗。得出去。得弄清楚那个文件到底是什么。得把“它”从自己生活里揪出来。
水泥地的寒意一丝丝钻进膝盖和掌心，很疼。但这疼，让她一点点找回了对身体、对思维的控制。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尘土和黑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