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人伦诲日出白浆
被两个人伦日出白浆
老张蹲在田埂上,眯着眼看东边那片天。鱼肚白刚泛起来,薄薄的一层,像谁家孩子打翻了豆浆碗,晕开一片朦朦胧胧的光。他卷了根烟,没点,就那么叼在嘴里。田里的稻子还挂着露,沉甸甸的,空气里有股子青草混着泥土的腥气。
“看啥呢?”隔壁田的老李扛着锄头过来,顺着他的目光也望过去,“嘿,这天色,有意思。”
老张把烟拿下来,在粗糙的指间捻了捻。“你看那云缝里透出来的光,”他声音有点哑,“像不像……嗯,像不像咱小时候,家里那头老黄牛累了一上午,晌午头卸了套,身上淌下来的汗浆子?白花花的,带着热气。”
老李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乐了。“你这比喻,土得掉渣,可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他也蹲下来,“不过要我说,更像咱俩去年腊月里磨豆腐。那豆浆烧开了,从纱布里滤出来,滚滚的,白得晃眼。那才是正经的‘白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那抹鱼肚白渐渐被染上金边,然后金光越来越盛,终于,太阳猛地一挣,跳出地平线。霎时间,万道金光泼洒下来,穿过晨雾,穿过稻田上氤氲的水汽,形成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光束。那些光束里,微尘飞舞,水汽蒸腾,真真切切地泛着一种乳白色的、流动的光泽。
老张忽然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跟这日头出来,有点像。”他顿了顿,似乎在找合适的词,“年轻时候,那股子劲头,莽莽撞撞的,就像这光,不管不顾地往外冲,觉得什么都挡不住。到了我这岁数,才咂摸出点味道。你看这光,它得穿过云,穿过雾,才落到地上。落到咱这稻子上,它就不是那种刺眼的光了,是暖的,是能让谷子灌浆的。”
“灌浆……”老李重复了一句,伸手摸了摸身边一株稻穗。谷粒已经饱满了,硬硬的,坠得穗子弯了腰。“是了,稻子灌浆,靠的就是这日头,这光。慢慢熬,慢慢攒,把那股阳气、精气,都化进籽实里。最后出来的,才是养人的东西。这人伦道理,不也在这日头底下,在这庄稼地里摆着么?”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天地间一片明朗。那层梦幻般的、乳汁一样的白光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澈而温暖的晨光,均匀地铺在田野、村庄和两个老人的身上。他们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
老张拿起靠在田埂边的锄头。“走吧,该干活了。这‘白浆’看过了,地里的活儿,还得一锄头一锄头地来。”他的背有点驼了,但走向田里的步子,却稳稳当当。田埂湿润,泥土黝黑,等待着又一次的耕耘与孕育。远处村落,炊烟袅袅升起,和晨光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光,哪是烟。日子,就在这循环往复的“日出”与“人伦”里,默默流淌着它那饱满而温润的浆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