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和女生日
男生和女生日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商店里卖的“男生礼物”总是清一色的篮球、汽车模型和深蓝色包装，而“女生礼物”又逃不开粉色、玩偶和亮片？好像从某个看不见的流水线上下来，男孩和女孩就被分配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货架上。这事儿细想起来，挺有意思的。
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小男孩过生日，收到的礼物是足球和玩具枪。他拆开包装时眼睛发亮，抱着球就冲下了楼。而同一栋楼里的小女孩，得到的则是一个会眨眼的洋娃娃，还有一条蓬蓬的公主裙。她也很开心，小心翼翼地把娃娃放在床头。你看，快乐是真实的，但快乐的“模板”，好像早就被预设好了。那时候没人觉得不对劲，大家都觉得，男孩就该动如脱兔，女孩就该静如处子，天经地义嘛。
但真的是天经地义吗？我认识一个姑娘，从小对机械着迷，生日愿望是得到一套精致的齿轮模型。她父母犹豫再叁，最后还是换成了一个音乐盒。她也笑着说了谢谢，但眼里的光，悄悄暗了一下。同样，我有个男性朋友，心思细腻，喜欢烘焙。他二十岁生日时，自己悄悄买了个烤箱，却一直不好意思告诉兄弟们，怕被笑话。你看，那些看似坚固的“性别标签”，有时候轻轻一碰，就让人感到别扭，甚至悄悄地压抑了某些真实的天性。
所以我在想，我们现在说的“男生日”和“女生日”，是不是可以不再只是指向生理性别的那一天？它能不能变成一个更开阔的、对于“人”的庆典？这一天，不是为了强化“你该是什么样”，而是庆祝“你本来是什么样”。一个喜欢安静读书的男孩，收到一本好书作为礼物，不该被投来异样的目光。一个热爱探险、想收一套户外装备的女孩，也应该得到毫不迟疑的掌声。这或许是一种更健康的礼物文化——礼物不该是模具，把人往里塞；而该是一面镜子，照出他或她独一无二的喜好与灵魂。
当然，我不是说男孩就不能喜欢汽车，女孩就不能喜欢娃娃。喜欢什么，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是不是只能、只被允许喜欢那些“被分配”好的东西？那种无形的压力，才是关键。当一个孩子因为喜欢“不属于”自己性别范畴的东西而感到忐忑时，那个本该充满祝福的日子，是不是就悄悄变味了？
或许，我们可以从下一次挑选礼物开始改变。别急着看标签是“男”还是“女”，多花点心思，看看眼前这个具体的人。他最近在痴迷什么？她聊天时反复提起的向往是什么？那份基于观察和了解的心意，远比一个符合“性别惯例”的商品来得珍贵。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它应该是主角最放松、最被接纳的时刻，而不是又一次对刻板印象的排练。
说到底，“男生和女生日”这个说法本身，就挺值得玩味的。它像是一个温柔的提醒，提醒我们注意到差异，但更提醒我们，别被差异困住。在点亮生日蜡烛、许愿的那一刻，所有的愿望都该是平等的，所有的笑容都该是发自内心的，不被定义，不被比较。那团温暖的烛光，应该照亮的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一个贴在谁身上的标签。这样的一天，才真正值得庆祝，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