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学城周边被称为炮楼,附近类似建筑别称
那个特别的绰号
第一次听到“炮楼”这个称呼,还是大叁那年。晚上和室友在学校后门买烧烤,他指着远处几栋亮着密密麻麻窗户的高楼说:“看,那就是传说中的炮楼。”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名字起得还真是...形象。那些楼每层都被隔成十几个小单间,阳台窗户挨得特别近,晾晒的衣服像万国旗似的迎风招展。
其实这些建筑原本都是普通的居民楼,后来因为离大学近,慢慢被改造成了出租屋。房东把叁室一厅隔成六七个小房间,每个房间十平米左右,放张床、摆个桌子就租给学生。你要是晚上从楼下走过,能听见各种声音——有人背英语单词,有人打游戏连麦,还有情侣在吵架。生活气息浓得化不开。
有次我去找同学拿书,真正见识了里面的样子。楼道特别窄,两边门挨着门,像宾馆的长廊。我同学住在最里面那间,开门时隔壁正好也开门,我俩侧着身子才错开。他房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墙上贴满了考研笔记。“虽然挤了点,”他边泡方便面边说,“但一个月六百,还要啥自行车啊。”
那些五花八门的别称
除了“炮楼”,这一带类似的建筑还有不少有趣的叫法。往东走两个路口,有栋淡黄色的楼被戏称为“鸽子笼”,因为房间小得像鸽舍,但租客都说那里采光特别好。再往南,那片红色外墙的公寓群,因为住的基本都是考研党,得了“状元府”的雅号。最逗的是学校西门对面那栋旧楼,大家叫它“修仙阁”——据说住在顶层的同学经常通宵复习,窗口亮灯到天明,真有点修仙悟道的架势。
这些别称可不是随便起的,每个名字背后都藏着学生的幽默和智慧。“修仙阁”隔壁有栋楼,因为奥颈贵颈信号特别差,得名“断网山庄”。还有栋楼水管老是出问题,叁天两头停水,就被叫成了“干旱岭”。同学们苦中作乐的本事,在这些绰号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记得有次在食堂,听见两个女生讨论找房子的事。一个说:“我上个月住‘修仙阁’,差点真成仙了——天天熬夜画图。”另一个接话:“那你是没住过‘断网山庄’,交图前夜网络崩了,我抱着电脑满校园找信号。”周围几个同学都笑出声,这些地名成了大家共同的暗号。
楼里楼外的日子
住在这些地方的同学,日子过得都挺有特色。早上七点多,楼里就热闹起来,洗漱间排着队,大家边等边背单词。晚上九十点钟,楼下小吃摊开始营业,炒饭、炸串、关东煮的香味飘得老远。经常能看见穿着拖鞋的同学下来买夜宵,碰到熟人就站在路边聊几句。
这些楼虽然条件简陋,却承载了很多人的青春记忆。我认识一个学姐,她在“炮楼”住了整整叁年,从考研到读研。她说最难忘的是去年冬天,整栋楼因为疫情被封控,大家出不去,就在楼道里交换食物。“我拿叁包泡面换了你学长两瓶老干妈,”她笑着说,“后来发现亏了,又让他请了顿烧烤。”
楼与楼之间也有微妙的不同。“修仙阁”因为考研党多,晚上特别安静,楼道里贴着“轻声细语”的提示。“炮楼”就比较热闹,经常能听到吉他声和笑声。有同学开玩笑说,选房子就像选专业,得找适合自己的“氛围组”。
去年毕业季,我在“炮楼”楼下碰到正在搬家的师兄。他指着五楼一个窗户说:“在那住了两年,现在要走了还挺舍不得。”是啊,这些被起了外号的楼宇,看似普通,却装着一代代学生的悲欢离合。它们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着校园生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