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兰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普兰男子常访的小街
这条巷子藏在普兰老城的东南角，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墙角蹲着打盹的狸花猫。下午四点半，五金店老王掸着围裙上的灰走出来，熟门熟路拐进第叁家铺子。
“老规矩？”扎西头也不抬，手里转着的核桃发出清脆声响。铜壶在灶上咕嘟冒着白气，酥油茶的咸香混着青稞面焙烤的焦香，把十平米的小店填得满满当当。墙角的木框电视机正放着球赛，几个穿藏袍的汉子盯着屏幕，偶尔爆出阵阵喝彩。
巷子里的生意经
卖唐卡的次仁老板撩开布帘进来，袖口还沾着金粉。“今天生意咋样？”他自然地坐到靠窗的老位置，从兜里掏出糌粑口袋。铁匠铺的洛桑递过去一碗茶：“刚接了个定制铜锅的活儿，客人非要锅底刻八宝图案。”他摇头笑着，眼角堆起深纹，“现在的年轻人，连煮粥都要讲究吉祥寓意。”
这条普兰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白天看着冷清，午后却像醒过来的暖灶。裁缝会在四点收摊前改完最后一条裤子，银匠铺的锤击声到五点准时消失。当夕阳把白墙染成蜜色，那些系着围裙、戴着工帽的身影便会陆续出现在巷口。
杂货店强巴给我倒上热茶：“我爷爷那辈就在这儿喝 tea 聊天。”他指着窗外斑驳的墙面，“看见没？以前墙上画着吉祥结，后来雨水冲淡了。”巷子南头那家开了三十年的甜茶馆，木门边沿被手掌磨出深凹。常来的普兰男子都知道，第三张桌子有条腿垫着牛皮纸——那是前年洛桑喝醉时踹歪的。
在改造老城的会议上，有人提议拓宽这条窄巷。运输公司的扎西当场拍了桌子：“把我们的根刨了，往后去哪儿找魂？”他后来在巷子尽头开了家摩托修理铺，每天收工还是习惯来坐坐。他说在这儿能听见父亲当年和邻居下藏棋的落子声，虽然老人已经离开七年。
老巷新事
去年冬天，九十岁的格桑老爷子抱着搪瓷缸，教几个年轻人唱起古老的夯墙歌。声音苍老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却让整条巷子都安静下来。卖陶器的年轻人悄悄录了视频，现在这段旋律成了他网店的背景音乐。
快递站的小马是巷子里少有的外地人。他刚开始总抱怨送货要绕远路，直到有次摩托车陷在雪里，是甜茶馆里冲出来四五个人帮他推车。现在他媳妇做的韭菜盒子，总会多带两份放在五金店柜台。
暮色渐浓时，巷口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放学归来的孩子们像群麻雀掠过，有个戴红领巾的男孩停在银匠铺前，踮脚看老师傅打磨新镯子。老人从工作台底下摸出个银制的小转经筒，轻轻放在孩子摊开的手掌心。
路灯次第亮起，巷子深处飘起炊烟。不知谁家的收音机在放《格萨尔王传》，说唱艺人的声音穿过百年时光，与麻将牌的碰撞声、高压锅的呲呲声交织成曲。这条普兰男子常访的小街渐渐隐入夜色，而明天午后，青石板路上又会响起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