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沂火车站小巷子,新沂车站小胡同
这条小巷子就在新沂火车站旁边,很多人匆匆走过,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可我每次路过,总忍不住往里瞅瞅。你说怪不怪?
巷口那家修鞋铺子的王师傅,在这摆了二十年摊。他常说,以前哪有现在这么冷清呐。那会儿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进站,人像潮水似的涌出来,第一个钻的就是这条巷子。卖煎饼的叁轮车、支着棚子的馄饨摊,把叁米宽的过道挤得满满当当。现在嘛,他手里的锥子扎进鞋底,头也不抬:“人都坐高铁去咯。”
巷子里的白天与黑夜
白天从巷子这头望到那头,能看见新沂车站钟楼的尖顶。阳光斜着照进来,把老墙上的青苔晒得发亮。晾衣绳横七竖八地挂着,花衬衫、蓝工装随风晃荡。二楼的李奶奶在窗台养了好几盆茉莉,开花时整条巷子都是香的。
要说最有意思的,还得是傍晚。五点半,对面新沂车站的广播隐隐约约传过来,巷子就活泛起来了。下班的人提着菜钻进楼道,窗户里飘出炒辣椒的呛香味。小卖部门口,几个老街坊坐在马扎上摇蒲扇,说谁家孩子考学,谁家屋顶漏雨。路灯亮起来,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拐角那个邮筒,绿漆都斑驳了。现在没人寄信,可它还在那儿站着。偶尔有外地来的打工仔,趴在箱盖上写明信片,字写得歪歪扭扭的。那种认真劲儿,跟旁边刷短视频的年轻人,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车站旁的小胡同
往深处走,巷子变窄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胡同。墙根蹲着只黄猫,眯着眼打量路人。它在这儿住了五代,比谁都熟悉这片地界。再往里,有扇铁门老是虚掩着,后面藏着个废弃的小院。去年秋天,我好奇推门进去,发现墙角有棵无花果树,熟透的果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溅出紫红的汁水。
要说这新沂车站小胡同最让我惦记的,还是尽头那家烧饼铺。老夫妻俩天不亮就生火,炉子烤得整条胡同都暖烘烘的。芝麻烧饼五分钱一个的年代早过去了,可那味道没变——刚出炉,烫手,咬一口嘎嘣脆,里面的面芯却软乎乎的。
有时候想想,这条巷子像本褪色的老相册。新沂火车站扩建了叁次,广场越修越气派,只有它还是老样子。不是说它破旧,是那种不慌不忙的劲儿。外面世界天翻地覆,它就在这里,陪着来来往往的人。
上次碰见王师傅收摊,他边收拾工具箱边说:“明年儿子接我去南京喽。”我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有点难过。这些熟悉的画面,会不会哪天就再也看不见了?
如今每次从新沂火车站下车,我还是会绕到巷子里走一圈。听听熟悉的方言,闻闻烧饼的香气,心里就踏实了。这条不起眼的小巷子,藏着的不是故事,是很多普通人活过的痕迹。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