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辉附近200块钱的爱情,卫辉周边200元的感情事
那天路过卫辉老汽车站,墙上的小广告被风掀开一角:“短暂温情,200元”。红漆刷的字歪歪扭扭的,像趴在墙上的蜈蚣。我盯着那行字愣神,叁轮车夫按着喇叭从我身边擦过,带起一阵混着煤灰的风。
巷子口卖烤红薯的大爷说,这广告贴了有小半年了。问他是谁贴的,他掀开铁桶盖子,热气呼地窜上来,“都是过路人”。红薯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响,糖浆从裂口淌出来,像凝固的眼泪。
城中村的夜晚
沿着解放路往西走,拐进城中村就像掉进另一个世界。五层的老楼挨得极近,晾衣绳横七竖八挂着,花衬衫还在滴水。二楼传来孩子的哭声,夹杂着女人的叫骂。招牌最亮的是一家“温馨旅社”,粉色的霓虹灯管坏了两处,“温”字少了叁点水,“馨”字只剩半边。
前台是个涂蓝色眼影的姑娘,正在手机上打麻将。“钟点房六十,过夜一百。”她头也不抬。我问她知不知道附近有个“卫辉附近200块钱的爱情”,她突然笑了,露出两颗虎牙:“你说小红啊?她回老家结婚了。”
巷子深处飘来醋溜白菜的味儿,还有老式收音机咿咿呀呀唱着豫剧。穿睡衣的女人端着搪瓷盆出来倒水,塑料拖鞋拍打着水泥地,啪嗒,啪嗒。
消失的200元
开摩的的老张在村口蹲了十年。他说这两年见多了这样的故事。“都是实在过不下去的。”他掏出口袋里的红塔山,烟盒皱得像老树皮。“去年有个姑娘,娃生病等着交住院费,在电线杆上贴纸条,就写‘借200块,陪你说说话’。”
卫生所的刘医生推着自行车经过,车把上挂着输液瓶。“现在谁还相信感情?”他摇摇头,“200块能买什么?叁盒退烧药,或者...”后半句话被风吹散了。
粮油店老板娘在围裙上擦着手:“要我说啊,这卫辉周边200元的感情事,比电视剧还揪心。”她店里的高压锅正在喷气,呜呜地响。
我站在巷子口,看见夕阳把楼缝里的天空切成一条条的。那些对于200块钱的传说,或许从来就不是买卖,是走投无路的人,在生活缝隙里开出的苦菜花。
粮油店的收音机开始播送天气预报,说明天要降温。老板娘忙着收晾在外面的辣椒,红的黄的铺了一地。我想起汽车站墙上那片被撕掉的小广告,留下个模糊的印子,像愈合不了的伤疤。
巷子深处传来狗叫,还有谁家在炒辣椒,呛得人直想流泪。或许明天,还会出现新的纸条,用同样的价格,讲述不同的故事。这大概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