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的坤坤放到女孩的坤里
男孩儿的坤坤放到女孩的坤里
这事儿啊，得从我们胡同口那棵老槐树说起。夏天傍晚，树荫底下总聚着一帮半大孩子，男孩女孩都有，闹哄哄的。也不知从哪天起，流行起一个游戏，叫“换宝贝”。
啥叫“换宝贝”呢？其实就是孩子们把自己最心爱的小物件拿出来，互相交换着玩半天。小军的玻璃弹珠，丫丫的彩色皮筋，东子的铁皮青蛙，都是“宝贝”。可这游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孩的宝贝和女孩的宝贝，好像天然就分成了两拨，泾渭分明。男孩的弹弓不会放到女孩装发卡的小布袋里，女孩的糖纸也不会夹进男孩的连环画中。
直到那个暑假，林林带来了他的“坤坤”。
“坤坤”不是啥稀罕物，就是个用旧铁丝拧成的小人儿，胳膊腿儿还能动，黑乎乎的，丑得挺别致。林林手巧，这是他自个儿琢磨着拧的。女孩那边呢，有个叫小雯的丫头，她有个“坤”，其实是个用碎花布头缝的小口袋，扁扁的，平时装点零碎玩意儿，像漂亮的鹅卵石啊，晒干的茉莉花啊。
那天不知怎么，孩子们起哄，说林林你敢不敢把你的铁人儿放到小雯的花布袋里？林林脸涨得通红，小雯也低着头揪衣角。最后，大概是被激起了那股子懵懂的倔劲儿，林林真的捏着他的“坤坤”，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小雯那个总飘着淡淡香气的“坤”里。那一瞬间，孩子们忽然都安静了，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打破了某种界限的事情。
你猜怎么着？黑乎乎的铁丝小人，躺在碎花布和干花瓣中间，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硬朗的线条，碰上了柔软的布料；属于男孩世界里那些对于冒险和制造的想象，落进了女孩世界里那些对于收集与芬芳的细腻中。它没有弄坏任何东西，反而像找到了一个新家，一个它从未想过，却意外合适的位置。
后来啊，这个小小的举动，像颗石子投进了池塘。孩子们的游戏悄悄变了。男孩开始把自己做的木枪、纸飞机，试着放进女孩们装饰好的小纸盒里展览；女孩也会把摘来的野花，插在男孩用泥巴垒的“城堡”上。他们发现，那些原本被默认分开的“领地”，中间那层看不见的隔膜，其实薄得很，一捅就破。
这大概就是最初的理解吧。不是谁迁就谁，也不是什么东西被谁“吞并”了，而是在某个勇敢的、带着点试探的瞬间，两个不同的世界，进行了一次轻轻的交接。男孩的“坤坤”和女孩的“坤”，碰在一起，没有爆炸，没有抵触，只是静静地待着，构成了一幅新的、更完整的画面。
老槐树的叶子黄了又绿，孩子们都长大了。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那个夏天，那个铁丝小人和碎花布袋的相遇。但那个画面，那种硬朗与柔软可以安然共处的感觉，或许会在很久以后，当他们面对更复杂的世界、需要去理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时，忽然从记忆里冒出来，给他们一点温柔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