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人人干人人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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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街角的面馆，听隔壁桌几个年轻人聊天，其中一个说起他叔叔的事儿。他叔叔年轻时在国营厂里上班，九十年代末，厂子效益不行了，人心惶惶的。他叔呢，是个钳工，技术没得说，可光有技术，车间里没活儿干，也是白搭。那会儿，真是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又都带着点儿迷茫。
他叔后来干了件挺“出格”的事。厂里一批老设备要处理，论废铁卖，值不了几个钱。他叔琢磨了好几个晚上，拉上车间里几个老伙计，一合计，竟然自己凑钱，把那批设备盘了下来。家里人都反对，说这铁疙瘩买回来干啥？他叔就说了一句：“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他们把那批老机器拉到一个租来的旧仓库里，白天在厂里应付，晚上就在仓库里捣鼓。除锈，维修，改造，硬是把几台濒临报废的车床、冲压机给救活了。然后他们开始接私活儿，从小零件加工做起。那真是一段苦日子，下了班就往仓库钻，满手油污，忙到半夜是常事。但奇怪的是，虽然累，每个人眼睛里那熄了很久的光，又慢慢亮起来了。
这说的不就是“自力更生”嘛。那会儿没什么“万众创业”的口号，就是被生活推到了那份上，不自己找路走，就真没路走了。他们那股劲儿，不是一个人有，是身边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被感染着。一个人动手干起来，旁边的人就觉得，他能行，我是不是也行？这种氛围起来了，事儿就容易成。就像俗话说的，众人拾柴火焰高。
后来他们的“地下车间”还真搞出了名堂，活儿越接越多，质量也好，慢慢有了口碑。再后来，厂子彻底改制，他们几个人顺势就把摊子正规化，成立了个小加工厂。当年一起熬夜的伙计，都成了股东。他叔常感慨，说没想到，当初为了找碗饭吃，倒闯出了一条路。
现在回头看，九十年代那股社会转型的浪潮，卷进去了无数普通人。压力是真大，机会也藏在里面。很多人和事，都体现着一种“集体动能”。它不是规划好的，而是在那种特定的环境下，一个人动了，带动一片人动起来，为了更好的生活去折腾、去尝试。这种能量，往往能打破僵局，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天地。
时代的大潮滚滚向前，每个身在其中的人，都像是一朵浪花。有的随波逐流，有的却想方设法，在前行中借一点力，甚至试着改变一下方向。那个面馆里听到的故事，让我觉得，无论在哪个年代，那种不肯坐等、主动去“干”点什么的精神，以及人与人之间那种相互带动、互相激发的状态，才是最宝贵的东西。它可能始于一个简单的念头，成于一群人的坚持，最后留下的，是一段值得回味的奋斗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