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又粗又黄又长
驰又粗又黄又长
你看到这个标题，是不是愣了一下？脑子里是不是闪过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别急，咱们今天聊的，可不是什么带颜色的段子。我说的这个“驰”，它实实在在，就在咱们身边，很多人天天见，却未必真留意过。
我老家村口就有这么一棵。好家伙，那树干，得两叁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树皮粗糙得很，摸上去跟老农的手掌似的，沟壑纵横。这就是我说的“粗”，一种经历了风雨和时间，扎扎实实沉淀下来的粗粝。它不像景观树那样修剪得精致，它就那么恣意地、甚至有点“不修边幅”地长着，透着股顽强的生命力。
再说这“黄”。不是枯败的那种黄，是每年秋天，唰地一下，满树冠炸开的那种金黄。远远望去，像一把巨大的、燃烧的火炬，点亮了整个灰扑扑的秋野。那种黄，亮眼，热烈，毫不含蓄，仿佛在用它最后的力气，向天空宣告自己的存在。叶子落下来，厚厚地铺一地，踩上去沙沙响，空气里都是干燥的、阳光的味道。
最绝的是它的“长”。不是指树高，而是它那条裸露出来的老树根。因为长在路边，土坡被雨水冲刷，那树根就慢慢露了出来，弯弯曲曲，像一条苍老的龙，顺着地势一直延伸出去七八米远，死死地抓着大地。你能清晰地看到它如何拼命地、向着泥土深处和水源方向探寻、扎根。那种力量感，是沉默的，却又是惊心动魄的。
我小时候就爱蹲在那条老树根上玩。夏天，它是我的长凳；秋天，我在它旁边捡叶子。那时候只觉得它好玩，是个天然的玩具。后来离家，读书，工作，在城市里见惯了笔直的行道树，修剪整齐的绿化带，不知怎的，却总会想起村口那棵“不规整”的树。
有一年回去，特意去看它。正好是黄昏，夕阳的余晖给它那粗壮的树干和蜿蜒的老树根镀上了一层更深的暖黄色。我忽然就明白了，它那种“粗”“黄”“长”，不就是这片土地的性格吗？粗粝，是生活打磨的痕迹；鲜黄，是生命奔放的热情；而漫长坚韧的根，是无论走多远，都离不开的故土牵连。
它不是什么名贵树种，就是一棵老杨树。但它站在那里，就像一位沉默的守望者，看着一代代人从它身边走出去，又看着一些人走回来。它的形象，和这片土地上的故事、记忆，紧紧缠绕在一起，成了某种精神图腾。不需要文字记载，你看到它，就能感觉到时间的分量，和那种向下扎根、向上生长的朴素力量。
所以啊，下次你再路过一棵看起来“又粗又黄又长”、不那么起眼的老树，不妨停下来看看。摸摸它粗糙的皮，看看它盘踞的根。它身上写的，可能是一段你看不懂，却又能真切感受到的时光。那里面，有风，有雨，有太阳，更有我们许多人正在遗忘的，对于“扎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