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灬啊灬好多水岳高潮来了
啊灬啊灬好多水岳高潮来了
你听听这动静，是不是挺带劲儿？外头哗啦啦的，不是雨，是隔壁老张家那水龙头又没关严实。我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一瞧，嗬，好家伙！远处那山，平日里灰蒙蒙的，这会儿让雨水这么一冲刷，绿得都快要滴下来了，一层一层的，雾气在山腰上缠着绕着，那山尖儿若隐若现的，活脱脱像…像什么呢？对，就像憋着一股劲儿，等着那最高潮的一刻。
我说的这“高潮”，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这雨势，这山色，那股子生命勃发的顶点头儿。你看啊，这雨下得是有章法的。开头是试探，几滴豆大的雨点子，砸在干燥的水泥地上，“啪”一下，冒个烟儿，就没影了。接着是铺陈，沙沙沙的，像春蚕在啃桑叶，不急不缓，把空气里的燥热和灰尘一点一点摁下去，洗刷干净。这时候，你心里头那点烦闷，好像也被这声音给捋顺了些。
可它不满足于此。这雨啊，也是个有脾气的角儿。它积蓄着，酝酿着，云层越压越低，天色暗得像傍晚。忽然间，一道白亮亮的闪电，像老天爷划了根火柴，“咔嚓”一声，把天地照得惨白。那一瞬间，你看清了雨的模样，不再是线，是密密的、斜织着的箭。紧跟着的雷声，不是“轰隆”一声就完，是从天边滚滚而来，碾过你的屋顶，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最后“咣当”一下在你心坎上炸开。
来了，就是这时候！雨势到了最酣畅淋漓的顶峰，哗——！那声音，不再是“沙沙”或“淅沥”，是瀑布似的倾倒，是千军万马在冲锋。雨水汇成一股股急流，在瓦楞上争先恐后地奔涌，在街道上汇成小溪。整个世界都被这无边的水声笼罩了，说话得靠喊，其他的声音——车声、人声、狗吠——全都败下阵来，被这水的宏大叙事给吞没了。
你再瞧那山，这下可真成了“水岳”。雨水顺着山脊、沟壑奔腾而下，平日里看不见的纹理，此刻全成了银亮亮的水道。整座山仿佛活了过来，在颤抖，在呼吸，在尽情地沐浴。那绿色，被这极致冲刷洗得无比鲜亮、深沉，是一种饱含水分的、沉甸甸的绿。山与天，被雨幕连成了一体，分不清哪儿是云气，哪儿是水雾。这不就是一场天地合作的大戏，演到了最激动人心的节骨眼上么？
我靠在窗边，看得有点出神。心里头那点琐碎事儿，什么工作报表没做完，什么早上跟老婆拌了两句嘴，在这铺天盖地的雨势面前，好像也被冲刷得淡了、远了。人有时候就得有这么一场“雨”，管它是天降的还是心里的，来得猛一点，冲得狠一点，把那些黏黏糊糊的尘埃、疙疙瘩瘩的情绪，都给它来个彻底荡涤。虽然过程可能有点吓人，动静有点大，但冲过去了，天青了，山朗了，空气里那股子清冽的、带着泥土和草木香的味道，吸到肺里，才是真的痛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就十几分钟，那倾盆的势头，慢慢地，一点点地，收住了。从“哗哗”变成“哗啦”，再变成“滴滴答答”。雨还没停，但高潮已然过去，进入了舒缓的余韵。雷声滚到天边，变成了闷哼。山间的雾气开始缓缓流动、升腾，像刚散场的大戏，帷幕正在缓缓拉上，演员在退场，但那份震撼还留在观众的心里。
我关上了窗，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屋檐水落在铁皮桶里，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咚、咚”声。这场雨，这场山与水的狂欢，算是过去了。但我晓得，经了这么一遭，明天的太阳出来时，那山，肯定会不一样。而我呢，好像也有点不一样了。壶里的水烧开了，哨音尖锐地响起来，该去泡杯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