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配乱吟粗大
交换配乱吟粗大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手里握着一支用了多年的旧钢笔，笔身磨得发亮，出水总是不太顺畅；桌上却静静躺着一支崭新的，笔尖锃亮，可就是觉得陌生，提不起劲儿来写。这时候，要是有人提议：“咱俩换换？”你心里可能会咯噔一下：换吧，舍不得那旧物的熟悉触感；不换吧，又好奇新笔写起来究竟多流利。这犹豫的当口，那种乱糟糟的、理不清的滋味，便悄悄漫上心头。
这“交换”啊，表面看是物换物，里头藏的却是人心的权衡。我们总想着，用自己手里“不够好”的，去换别人眼里“或许更好”的。小到一支笔、一本书，大到一份工作、一种生活状态，甚至是一段关系。可这世上的“价值”，哪有那么一把标准的尺子能量得清清楚楚呢？你觉得他那份工作清闲又体面，他或许正羡慕你能天南地北地跑；你觉得邻居家的孩子懂事成绩好，没准人家家长正为你家孩子的活泼开朗悄悄叹气。这一念之间的“换”，牵动的是心底那杆摇晃的秤。
心思一动，配比就跟着乱了。本来安稳的日子，忽然就觉得这里缺一角，那里少一块。就像拼图，你非要把自己这块蓝天，去配别人那片草地，看着颜色新鲜，可形状不对，硬塞进去，整幅画反而别扭了。这“配”字，讲究的是合适，是严丝合缝的妥帖。一旦起了交换比较的心，原先那种自在的、浑然天成的“配”，就被打散了。我们开始用别人的框子，来套自己的人生，哪能不觉得处处硌得慌呢？
心里一乱，思绪便如野马，忍不住要“吟”叹几声。这“吟”不是风雅的诗句，而是深夜睡不着时，脑海里那些翻来覆去的嘀咕：“要是当初……会不会……”“他那样真好，我怎么就……”这些无声的吟唱，没有调子，只有纠缠。它不解决问题，只把问题的毛线团越绕越大，把那些细微的落差，吟唱成巨大的沟壑。我们在这沟壑边上徘徊，进退两难。
直到某一天，或许是因为一件小事，你忽然被点醒了。那感觉，不是涓涓细流的浸润，而是“粗大”的、猛然的一下撞击。比如，你终于用上了那支新钢笔，发现它确实顺滑，可写出来的字，却少了点旧笔那股子独有的、带点涩劲的风骨。又或者，你听说那个换了工作的朋友，正在为办公室的琐碎人际关系头疼不已。那一瞬间，你像被一颗粗大的露珠砸中了额头，冰凉，却清醒。你明白了，所有比较而来的“更好”，都是镜花水月；而自己曾经嫌弃的“不够好”里，却藏着独一份的贴合与安稳。
生活这东西，粗看或许觉得粗糙，甚至有些笨拙的“粗大”。它不像精修的图片那样完美无瑕，它有毛边，有瑕疵，有怎么也捋不平的皱褶。可正是这份“粗大”，承载了真实的温度和重量。你握惯的笔，坐惯的椅子，相处惯了的人，那种磨合后的舒适，是任何崭新的、光鲜的替代品都无法瞬间给予的。它不是最亮的，却是最暖的；不是最锋利的，却是最称手的。
所以，下次当“交换”的念头再冒出来，引得心思缭“乱”，忍不住暗自呻“吟”时，或许可以停下来，摸摸那些“粗大”而坚实的、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它们或许不惊艳，但足够厚重；或许不完美，但与你紧密“配”合。这人间风景，看来看去，最难得的不就是那份“刚好合适”吗？别人的田里种着别人的瓜，自己的园子，开自己的花，这份不交换的踏实，才是乱象中最该握紧的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