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灬啊灬啊灬快灬深用口述
啊灬啊灬啊灬快灬深用口述
这事儿吧,说来有点不好意思。但那天下午,阳光斜斜地打在老藤椅上,隔壁李奶奶就这么拉着我,手里攥着个磨得发亮的旧铁盒,非要给我“说道说道”。她眼神里有种光,混着点急切,又带着些郑重。
她打开盒子,里头不是什么金银细软,是一沓厚厚的、边角都卷了皮的笔记本。纸页脆生生的,黄得像是浸过岁月。“你看这个,”她用那布满老茧的指头,小心翼翼地点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这可不是瞎写的。是我娘,我娘的娘,一代代‘口述’下来的方子,治小孩惊风的。”
我凑过去看。那些字啊,说是字,倒不如说是一种“痕迹”。有工整的小楷,也有狂放的、带着情绪划拉出来的笔画,旁边还画着些只有自家人才看得懂的符号,标着哪里该“快”些念,哪里气息要“深”长。李奶奶说,这些本子,离开她家老一辈的嘴巴,离开了那种特定的、带着体温的讲述节奏和语气,就只是一堆死的符号。药方或许能看懂,但里头那股“劲儿”,那份代代相传的“念想”,就没了。
“以前哪,没现在这么方便,啥都能录下来。”她摇摇头,抿了口茶,“靠的就是一张嘴,一对耳朵。老祖宗交代什么事,传什么话,都得当面,得‘口述’。说着的人,得把那份急(啊)切,那份叮嘱(啊),还有里头沉甸甸的分量(啊),全都糅在声音里,拖长了,顿住了,又忽然加快……听的人呢,得用整个心神去接住。”
她说着,声音不由得就起了变化。讲到关键处,她会不自觉地拖长音,发出那种“啊——灬”似的、带着气音的叹息,像是要把某个重要的东西,从记忆深处用力拽出来。讲到紧要的步骤,语速又会突然加快,连珠炮似的,非得让你屏住呼吸跟上不可。这大概就是标题里那种“啊灬啊灬啊灬快灬深”的感觉吧?那不是文字能准确记录的,它是一种活生生的、带着呼吸和情绪的传递过程。
我突然就懂了。我们现在太依赖那些能固定下来的东西了,文字、视频、录音。觉得存下了,就拥有了。可有些东西,或许就像李奶奶家传的方子,它的核心不在那几味药的名字,而在长辈口述时,那微微颤抖的声音里藏着的担忧与关爱;不在步骤的先后,而在那句“这里要格外留心”前,那个长长的、让你心神凝聚的停顿。
李奶奶合上铁盒,轻轻拍了拍。“这盒子,这本子,我传给孙子的时候,也得这么‘口述’一遍。他光看,看不懂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和嘴,“得从这里,到这里。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深浅不对,味道就全变了。”
那个下午之后,我好像对“说话”这件事,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打电话给老家父母,我不再只是例行公事地问问身体。我会试着听,听他们声音里那些没明说的情绪,听那些叹息和欲言又止。和朋友聊天,我也不再急着抢话,而是试着去感受对方话语背后的温度。
在这个一切都可以被快速复制、转存的时代,那种需要面对面、用带着独特节奏和气息的“口述”来传递的东西,是不是正在变成最奢侈的“深用”?我们是不是得到了太多精确的记录,却反而错过了那些只有通过实时声音的波动,才能准确捕捉到的情感密码与生命经验?
李奶奶的铁盒里锁着的,或许不只是几个老方子。那是一种快要失传的“手艺”——如何用最原始的声音,去进行最深度的交付。这交付,急不得,也省不得,它需要时间,需要当下的专注,需要双方都投入真实的情感。这大概就是“口述”最深的用处吧,它连接的,从来就不只是信息,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