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毛蝉耻惫妇
一级毛蝉耻惫妇
老李蹲在小区花坛边,盯着那辆新停进来的白色厂鲍痴,已经抽了叁根烟。车身上那层灰,厚得能用手指写字。他咂咂嘴,心里头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这车他认识,去年刚上市那会儿,隔壁楼的张姐家买的,听说办下来快叁十万。当时张姐那叫一个风光,车窗摇下来,头发丝儿都飘着得意。
可这才多久?大半年光景。新车那股子精神气儿,愣是让这层“毛”给盖没了。老李管这叫“一级毛”——不是动物身上的毛,是灰尘、雨渍、树胶、鸟粪,一层迭一层,在车漆上安了家。远远看去,车子灰头土脸,像个受了委屈的漂亮媳妇,憋憋屈屈杵在那儿。这“蝉耻惫妇”的名号,就这么在他心里落下了根。
你说张姐家缺那几十块洗车钱吗?肯定不缺。那为啥让好好一车遭这罪?老李琢磨着,这里头的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买第一辆摩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天天擦得锃亮。现在呢?车就是个代步的壳子。人对物的那股新鲜劲儿和珍惜感,好像说没就没了。这“一级毛”背后,藏的怕是人的心思变了。
车子脏了不洗,日子久了,伤的是车漆。太阳一晒,那些脏东西就像细砂纸,慢慢磨着光亮的表面。可更深一层想,它好像也磨掉点别的。磨掉了当初拥有时的那份雀跃,磨成了生活中的又一个背景板,一个懒得打理的“大件杂物”。这玩意儿,你说它重要吧,它天天摆那儿碍眼;你说它不重要吧,真没了,出行立马抓瞎。它就卡在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有时候路过,老李甚至觉得,这蒙尘的厂鲍痴,倒比那些永远光鲜亮丽的车更有点“人味儿”。它沾着生活的痕迹,透着主人的一点怠惰、一点忙碌,或者一点“就这么着吧”的随意。它不像展厅里的样品,它真实地活在柴米油盐里。这么一想,这“蝉耻惫妇”的比喻,倒生出几分无奈的亲切来。
前两天下雨,老李看见张姐匆匆跑向那辆车。雨水在厚重的灰尘上冲出一道道沟壑,玻璃窗勉强被雨刷刮出一小块清晰的扇形。张姐钻进车里,发动机响起,那辆“灰头土脸”的座驾,依然稳稳地载着她开进了雨幕。那一刻,老李忽然觉得,车到底是车。它最核心的使命,没变。外头的“毛”再厚,里头该动的还在动,该跑的还能跑。
当然,话是这么说。老李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他到底还是看不过眼,转身去了物业。不是去告状,是想建议他们,能不能在公告栏贴个提示,或者联系个实惠的洗车行,偶尔来搞个团购活动。毕竟,小区环境是大家的脸面,这一个个“蝉耻惫妇”停在楼下,看着心里头,它确实不那么敞亮。让车精神点儿,说不定人的心情,也能跟着透亮几分。这事儿,值得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