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闺蜜肠了丑
被男闺蜜肠了丑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我和林浩认识快十年了，打大学那会儿就是铁哥们儿。别人总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我俩每次都嗤之以鼻。他换女朋友我帮着出主意，我失恋了他陪着喝啤酒，关系铁到能穿一条裤子——当然，是比喻。我们都觉得，这份友情早就超越了性别，成了亲情一样的存在。
所以，当他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声音沙哑地说“出来陪陪我”的时候，我根本没多想。抓起外套就去了我们常去的那家小清吧。他看起来状态很糟，面前已经空了俩瓶子。我像往常一样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咋了兄弟，又被哪个姑娘伤着了？”
他没像平时那样跟我插科打诨，只是抬起头，眼睛里有种我从没见过的情绪，沉沉的，像压着乌云。他看了我好几秒，看得我都有点不自在了，才慢慢开口：“不是别人。”然后，他又顿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清吧里昏暗的灯光打在他侧脸上，我突然觉得，这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此刻有点陌生。
接下来的话，像颗石子投进我心里，咚的一声，涟漪荡得我发懵。他说，他好像没办法再把我仅仅当成“哥们儿”了。他说，这些年，看着我恋爱，分手，再恋爱，他陪着笑陪着闹，心里却有个地方越来越不对劲。他说，那个词儿，叫“越界”。对，就是“越界”。友情那条明明划了十年的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心里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个反应是想笑，想捶他一拳说“你丫喝多了吧”。可他的眼神太认真，认真得让我把到嘴边的玩笑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空气好像凝固了，背景音乐成了模糊的嗡嗡声。我心里乱成一团，有点慌，有点气，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什么。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他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说出来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我憋得太难受了。每次你笑着跟我说‘咱俩是天下第一好哥们’的时候，我心里都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用的那个词，“界限”，此刻显得无比清晰又无比脆弱。我们之间那道我以为铜墙铁壁的“界限”，原来早就在他那儿摇摇欲坠了。
那晚后来怎么结束的，我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含糊地说“太突然了，让我想想”，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回家的路上，风一吹，脑子才慢慢清醒过来。我开始疯狂地回想我们这十年的点滴。那些勾肩搭背，那些无话不谈，那些毫无顾忌的陪伴……难道里面，早就掺杂了不一样的东西？只是我迟钝得像个傻瓜，一直用“友情”这两个字，给所有的一切糊上了一层安全的包装纸？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躲着他。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需要空间，把脑子里那团乱麻理一理。我发现，当我试着剥离“男闺蜜”这个标签，单纯地去想林浩这个人时，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想起他记得我所有爱吃的东西，想起我生病时他比谁都着急，想起我每次需要人撑腰时他永远站在我前面……这些事，以前觉得是“够意思”，现在细想，那份细心和执着，似乎早就超过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而我呢？我真的只是把他当“兄弟”吗？为什么他恋爱时，我心里偶尔会有点不是滋味，还自己安慰自己那是“怕哥们儿有了媳妇忘了娘”？为什么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分享、想倾诉的对象总是他？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难道仅仅是因为“友情”吗？我自己心里的那条线，是不是也早就悄悄挪了位置，只是我没敢去看？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吧，我主动约他见面。还是在老地方。两人面对面坐着，有点尴尬，但谁也没逃。我看着他明显憔悴了些的脸，心里那点赌气和慌乱，忽然就化开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林浩，你这王八蛋，可把我坑惨了。我这一个星期，跟丢了魂儿似的。”
他眼睛亮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暗下去，等着我的下文。我搅动着杯子里的饮料，慢慢组织着语言：“我仔细想过了。你说得对，我们之间，可能早就不是单纯的‘哥们儿’了。那些习惯，那些依赖，那些理所应当的陪伴……太深了，深到我自己都习惯了，没去琢磨底下到底是什么。你说的‘越界’，我好像……也犯了。”
说完这句话，我反而轻松了。好像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虽然不知道窗户后面是什么风景，但至少，空气流通了。我们之间那种微妙的“亲密关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暴露在了阳光底下。它不再是一个模糊的、安全的港湾，而是一个需要被重新审视和定义的东西。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没有更近一步，只是握着。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他说：“那我们……还能试试吗？不试的话，我怕我这辈子都后悔。”我没抽回手，只是看着他，看了好久。十年的光阴，好像都浓缩在这一刻的对视里。友情、亲情，还有那份悄然滋长了不知多久的、别的感情，全都搅和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最后，我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浩同志。先把你这‘男闺蜜’的职务，暂停审查。”他笑了，是这半个月来，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一点以前那种熟悉的笑模样。我知道，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到那种没心没肺、称兄道弟的过去了。但前面那条路，虽然雾蒙蒙的看不清楚，可身边还是这个人。也许，这就够了吧。这份复杂的、越了界的“亲密关系”，究竟会走向哪里，谁也不知道。但至少，我们决定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