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子姨3》
《坏小子姨3》
老李蹲在小区棋牌室门口，嘬了口快烧到过滤嘴的烟，眯着眼说：“听说了没？东头老张家那小子，又惹事了。”周围几个老伙计立刻凑近了些，耳朵竖得跟天线似的。这小区不大，屁大点事儿都能传叁里地，更何况是“坏小子”张闯的事。这小子打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可这回，好像有点不一样。
张闯这人，街坊邻居提起都摇头。小时候逃学打架，长大了也没个正经工作，整天琢磨些歪门邪道。他爹妈早年离了，跟着奶奶过。老太太心软，管不住，成天唉声叹气。前两年，张闯不知从哪儿认了个“姨”，不是亲的，但比亲的还热络。这“姨”姓吴，打扮时髦，开辆红色小车，见人就笑，可那笑吧，总让人觉得不实在，像隔了层油膜。有人背地里叫她“坏小子姨”，这绰号就这么传开了。
这“吴姨”对张闯是真“好”。好烟好酒招呼着，带他见“世面”，认识各路“朋友”。张闯那点儿混不吝的劲儿，在她那儿成了“有胆识”。奶奶觉着不对，劝过几回，张闯眼睛一瞪：“您懂啥？吴姨是带我挣钱！比你们一辈子窝囊强！”老太太的话，成了耳旁风。
《坏小子姨3》这说法，是小区里惯会编段子的老王头起的。他说啊，这第一部，是坏小子自个儿瞎混；第二部，是认了这姨，上了道；现在演到第叁部了，怕是……要出大事。老王头压低了嗓门：“那姓吴的，手指甲染得鲜红，挎的包看着就贵，钱哪儿来的？她那些朋友，眼神飘忽，说话云山雾罩的。”大家听着，心里都咯噔一下。
果然，没多久，张闯就“阔”了。换了新手机，穿了新牌子的鞋，在小区里走路都带风。可那钱，来得快，去得也邪乎。他开始频繁夜出，回来时身上有时带着说不清的化学品味儿，眼神也时而亢奋时而涣散。有次深夜，邻居听见他家传来压低声音的争吵，还有老太太隐隐的哭声。
变化是突然发生的。张闯有阵子没露面，那辆红色小车也不见了。然后就有穿制服的人上门，客气但严肃地向周围人打听情况。风声漏出来，说是牵涉到一桩“非法交易”，数额不小。那个所谓的“吴姨”，压根不是什么做正经生意的，她那个圈子，专门盯着张闯这样涉世未深、又渴望快速成功的年轻人，用看似温暖的“关怀”和“机会”做诱饵。
老李后来在菜市场撞见过张闯奶奶一次，老太太头发白了一大片，提着菜篮子，眼神躲闪。老李张了张嘴，没问出口。老太太倒像是自言自语，喃喃道：“哪是姨啊……是套子，一步步往里钻的套子。” 这话，老李品了许久。
再后来，听说张闯进去了，判得不轻。那“吴姨”也落了网，一查，背后还有更深的线。小区里议论了几天，也就散了。只是谁家再有半大小子不着调，家长急了就会骂：“你想学东头张闯啊？想认个那样的‘姨’？”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
棋牌室门口，烟雾依旧缭绕。老王头摸着下巴，新故事又有了雏形：“这人啊，就怕心里缺个口子。一缺，歪风邪气就往里灌。那点子‘快钱’、‘捷径’的甜头，开头像糖，舔着舔着，才发现粘住了牙，拽都拽不下来，哎……” 没人接话，都看着远处几个追逐打闹的半大孩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晃晃悠悠的，看不清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