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交作业被老师肠了一节课500
没交作业被老师肠了一节课500
那天早上我就知道要坏事。书包侧袋里,那张空白的数学卷子皱巴巴地蜷着,像在嘲笑我。昨晚的游戏太香了,队友的召唤比二次函数有吸引力多了。我心想,一次不交,王老师顶多瞪我两眼,罚站十分钟呗。以前不都这么混过去的么。
上课铃响了,王老师抱着一摞作业本进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开始点名,让交了作业的同学依次上来领本子。名字一个接一个地念,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教室里越来越安静,没领到本子的人,就剩我和靠窗的李明了。李明是惯犯,我倒成了他的“新室友”。
“张伟,李明。”王老师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桌面上,“作业呢?”
李明低着头,嘟囔了一句“忘带了”。轮到我,我喉咙发干,挤出来的也是同样的台词。王老师没说话,只是摘下眼镜,慢慢擦了擦。那几十秒的沉默,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她说了句让我有点懵的话:“你俩的‘学费’,这节课得交一下。”
我当时没懂。直到她让我们俩站到讲台两边,不是罚站,而是当起了“临时教具”。这节课讲的是二元一次方程的应用题,一道对于工程进度和费用计算的题目。王老师指着黑板上的条件说:“张伟,你代表甲队,每天能完成500块钱的工作量。李明,你是乙队,效率低点,每天300。”全班同学的眼神唰地集中过来,我脸上火辣辣的。
“现在,题目说甲队迟到开工两天,”王老师用粉笔敲了敲我的方向,“就像张伟迟交了两天作业。整个工程总价5000块,问最后两队各分多少钱?张伟,你上来算。”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那些数字和字母在黑板上跳舞,我就是抓不住它们。王老师也不急,就让我在那儿站着想。她转身对全班说:“大家都帮他想想,责任担当这事儿,在数学题里怎么体现?甲队一迟到,乙队是不是就得替他多干活?那工钱该怎么公平算?”
我听着“责任担当”四个字,耳朵根有点发热。底下同学开始小声讨论,有人举手说应该扣甲队的钱。我盯着那个“500”——代表我的工作效率,也像一记响亮的提醒。王老师不是要羞辱我,她是把那串冷冰冰的数字,和我没交作业这件事,用一根叫“后果”的线给缝起来了。
后来,王老师一步步引导着大家,也引导着我,把这道题解开了。算出来的结果,甲队因为迟到两天,虽然干得快,但最终分到的钱确实比预期少了。那个数字写在黑板上,特别扎眼。王老师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看着我和李明:“行为后果,不一定是马上挨骂。它就像这道题里的工期和工钱,会拐着弯找到你,影响最后那个结果。”
那节课的后半段,王老师又讲了几道题,但我的心思全在那“500”上了。它不再是游戏里轻飘飘的得分,而是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工作量”,是承诺了就要完成的东西。没完成,整个“工程”的链条就会因为我这里断掉一环,别人得补上,整个结果也会变样。
下课铃响的时候,王老师让我们回座位。她最后说了一句:“作业不只是纸,是你们给自己的一个交代。交不上,亏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心里该有的那个数。”她没提惩罚,也没让补交,但那节课比任何惩罚都让我记得牢。
从那以后,我再看作业本,脑子里偶尔会蹦出那个“500”。它像个小小的度量衡,提醒我每天该完成的“工作量”。游戏可以玩,但该自己扛的那份任务,得先结清。这不是怕老师,是得对自己心里那本账有个交代。个人成长有时候就是这么来的,不是谁劈头盖脸骂你一顿,而是在一个普通的上午,你突然看懂了黑板上那道题,其实写的就是你自己该走的路。
那张空白的卷子,我后来自己找时间工工整整地补上了。交给王老师的时候,她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但我猜,她应该看到了比答案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