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源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火车站旁的小巷弄
每次从济源火车站出来,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那片老街区。说真的,那些挤在现代化车站旁的小巷弄,总让人觉得像是走错了时空。
巷口的热闹劲儿
穿过马路,刚踏进巷口,那股子市井气息就扑面而来。卖菜大爷的吆喝声伴着煎饼摊滋啦作响,刚下火车的旅客拖着行李箱在修鞋摊前驻足。巷子窄得很,两边的老房子几乎要贴在一起,晾衣绳从这家窗户牵到那家阳台,挂着的衬衫还在滴着水珠。杂货店老板娘坐在矮凳上择菜,看见熟人路过就抬头笑笑:“今儿的豆角挺嫩,带点儿?”
再往里走,声音渐渐安静下来。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墙角的青苔绿得晃眼。有户人家院墙探出石榴树枝,红艳艳的花开得正热闹。老奶奶坐在门槛上打盹,脚边的狸花猫懒洋洋地甩着尾巴。偶尔能听见二楼传来电视声,像是在放戏曲节目,咿咿呀呀的唱腔在巷子里悠悠打着转。
时光在这里慢了脚步
说真的,站在济源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里,会觉得特别神奇。一转头就能看见车站崭新的玻璃幕墙,可往巷子里多走几步,就好像踏进了另一个世界。手机信号时强时弱,外卖小哥都得推着电动车慢慢找门牌。这里的时间过得特别慢,慢到你能看清阳光怎样一点点爬过瓦片,慢到能数清老槐树下掉了多少朵槐花。
修表铺的老师傅戴着单眼放大镜,手里捏着细小的零件。我问他在这条巷子待了多少年,他头也不抬:“火车站重建那年我就在这儿了。”他说的该不会是二十年前那次改建吧?窗台上摆着五六座老式座钟,滴答声此起彼伏,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巷尾有家开了叁十年的理发店,红白蓝叁色灯筒转得缓慢。老师傅用的还是手推剪,咔嚓咔嚓的响声特别治愈。他说来理发的都是老街坊,年轻人嫌这里太旧,“可旧有旧的味道不是?”墙上贴着九十年代的海报,发型模特的笑容已经泛黄。
住在济源火车站旁的小巷弄里,日子过得简单。清晨五点半,送奶工的自行车铃铛准时响起;傍晚六点,家家窗口飘出饭菜香。王阿姨在公用厨房里教新媳妇做卤面,李大爷在院门口摆开棋盘。谁家孩子考上大学,整条巷子都会跟着高兴好几天。
其实挺佩服这些老街坊。火车站扩建时,开发商来找过好几回,他们都没搬。不是说给的钱不够,就是舍不得这个地方。二楼陈阿姨说,晚上枕着火车进站的哐当声睡觉,比什么催眠曲都管用。“要是搬进电梯房,反倒要失眠哩!”她说着往我手里塞了个刚蒸好的包子。
暮色渐浓时,巷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不是那种刺眼的白光,而是暖黄色的,朦朦胧胧的,把斑驳的墙面都照得温柔。火车站广场上的霓虹灯虽然耀眼,却远不及这些老窗户里透出的光让人心安。
转身往回走,在巷口撞见刚下夜班的年轻人。他熟练地把电动车塞进窄缝,抬头看见自家窗户的灯光,脚步突然就轻快起来。可能这就是巷子存在的意义——无论外面的世界多匆忙,总有个地方为你亮着灯,保留着生活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