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泄火的小巷子,徐州小巷的烟火气息
说起徐州，很多人会想到两汉文化的厚重，想起楚王陵的雄浑。但要是问本地人哪里能找到这座城市的魂，他们准会咧嘴一笑，手指向那些弯弯曲曲、名字都叫不全的小巷子。这些巷子，就像是徐州这座硬汉城市身上最柔软的纹理，藏着最地道的烟火气息。
我穿进这样一条巷子时，正是傍晚。太阳的余温还没散尽，巷口修车摊的老张刚拧紧最后一颗螺丝，撩起衣襟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油污，顺手接过邻居递来的一根烟。他猛吸一口，长长地吐出一道烟雾，那模样，仿佛一整天的疲累都随着这口烟“泄”了出去。对了，就是“泄火”。这词儿在这儿，没有半点粗俗，它描述的是一种状态，是劳作一天后，把积攒的闷热和烦躁找个口子，轻轻释放掉的过程。
巷子窄，两边的人家几乎窗对着窗。谁家晚上炒了辣子鸡，那股子焦香的辣味能飘满整条巷，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直闹腾。窗户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刺啦”声，夹杂着母亲吆喝孩子吃饭的嗓门。这种热闹，不是广场舞音乐的喧闹，而是一种蓬蓬勃勃的生命力，是生活本身在发出声音。
巷子里的老手艺
再往里走，有个剃头铺子，老师傅干了快四十年。他的主顾多是老街坊，往那张老旧的椅子上一坐，不用多言，师傅就明白该推多短，鬓角留几分。推子嗡嗡作响，花白的头发茬子簌簌落下，闭着眼的老主顾神态安详，理完发，摸摸光滑的后脖颈，仿佛也理去了一天的疲惫，浑身上下都透着舒畅。这也是一种“泄火”，是把叁千烦恼丝，连同那点不如意，一并交给了老师傅那双稳妥的手。
巷子中间有块小空坝，常能看到几个老哥围坐着下棋。他们不言不语，全神贯注，只有棋子落在木板上的清脆声响。偶尔一方走出一步妙棋，会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敲两下棋盘，脸上掠过一丝得意；而被“将了军”的那位，也不急，挠挠头，盯着棋盘半晌，忽然“哦”一声，像是悟出了什么。这棋局，是他们“泄”去精神紧绷的方式。
这里的“泄火”与“烟火气息”，是分不开的。烟火气是表象，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生活味道；而泄火，则是生活在这味道里的人，一种内在的调节与平衡。没有这份烟火气的滋养，泄火就成了干巴巴的喘息；而没有这偶尔的泄火，烟火气恐怕也会变得沉重而压抑。
我特别喜欢看巷子里晚上亮起的灯。不是城市里那种雪亮的路灯，而是各家各户窗口透出的、颜色不一的灯光，黄的，白的，暖融融的。它们照亮了一小片回家的路，也像是一只只温和的眼睛，守望着巷子里的平静。晚归的人，拖着沉重步子走进巷口，看到这片参差的灯火，脚步似乎就轻快了些。他知道，快到家了。
如今城市一天一个样，高楼拔地而起，玻璃幕墙闪闪发光。但这些小巷子，却像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顽强地保留着一种旧的节奏。这里没有急匆匆的外卖小哥，没有没完没了的电话会议，有的是熟人社会的点头之交，是“今天菜价如何”的闲聊，是那种不着急、慢慢来的安稳。
穿出巷子，回头再望，里面依旧灯火朦胧，人声隐约。我忽然觉得，徐州这座城的刚毅，或许正是由这无数条小巷的柔软托着的。而那条看似普通的“徐州泄火的小巷子”里，升腾起的，才是这座城市最真实、最可亲的“徐州小巷的烟火气息”。它告诉每一个路过的人，生活嘛，无非是累了就歇歇，烦了就聊聊，有热气腾腾的饭食，有可以安心回归的角落，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