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灬好舒服灬别拔出来男男
爽灬好舒服灬别拔出来男男
老张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对着电脑屏幕发愣。他拎着两罐啤酒，啪一声放在我桌上，带进来一股子夏夜的闷热。“写不出来？”他扯了把椅子坐下，自己先开了一罐。
我苦笑一下，光标在空白的文档上跳着，像个嘲讽的小点。标题就那几个字，直白，甚至有点粗粝，愣是把我给卡住了。老张凑过来瞧了一眼，嘴里那口啤酒差点喷出来。“你这……搞文学创作还是写小广告呢？”
“你不懂。”我把他推开，心里却虚。这标题确实像个钩子，能把人拽进来，可拽进来之后呢？给人看什么？总不能真就顺着字面意思，往那不可描述的方向去吧。那不成挂羊头卖狗肉了么。
我灌了口酒，冰凉的液体滑下去，脑子反而清醒了点。我在想，这“别拔出来”，说的或许根本不是身体上的事。你看啊，咱们这人到中年，生活里有多少东西，是插进去了，就再难拔出来的？
比如关系。对，关系。这个词儿有点大，但说白了，就是人和人之间那种缠缠绕绕的勾连。就像我和老张，大学上下铺，他打呼噜我能隔着床板给他数拍子。后来工作，成家，为点鸡毛蒜皮也红过脸，说过“以后各走各的”这样的浑话。可到头来，心里憋屈了，遇到坎了，第一个想起的，还是摸出手机打给他。这种关系，早就“进去”了，长在彼此生活里了，想拔？一扯就连筋带肉的疼。那不是简单的“友谊”两个字能扛得住的。
老张听我嘟囔，没吭声，又开了一罐递给我。他懂。他去年公司裁员，在家窝了叁个月，天天来我这儿耗着，也不说愁，就干坐着。我也不问他打算，就是晚上添双筷子，周末叫上他踢场球。那种时候，话是多余的，就是一种无声的陪伴，像一根定海神针，稳稳插在那儿。他后来找到工作，请我喝酒，喝高了才说，那叁个月，要不是我这根“针”钉着他，他可能真就飘走了，不知道飘哪儿去。
这或许就是另一种“舒服”。不是纵欲的欢愉，而是一种心安。你知道有个人在那儿，知道你所有的狼狈和不堪，却不会松开手。这种关系，它不喧哗，甚至有点沉，但扎实。你浸在里面，像泡在温度刚好的水里，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叹口气都觉得顺畅。对，就是“爽”，一种从心里透出来的妥帖。
还有“瘾”。这词儿不算好，但谁心里没点戒不掉的瘾头呢？我爸退休后，迷上了侍弄阳台那几盆破茉莉，天天雷打不动地浇水、修剪，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妈老骂他，说那破花能当饭吃？我爸就嘿嘿笑，不说话。有回一株病了，叶子耷拉着，我爸那几天，饭都吃不下，围着花盆转悠。后来竟然被他救活了，花开那天，他像个孩子似的，非要拉我去闻。那一刻他脸上的光，我很多年没见过了。那几盆花，就是插进他晚年生活里的一根“刺”，不，一根“锚”，拔了，他整个人可能就空了一块，没着没落的。
夜深了，老张打着哈欠走了。我重新看向屏幕，手指搁在键盘上。那个标题，此刻在我眼里，不再是挑逗的符号。它像一句暗号，叩问着那些我们生命里“进去”了就再难割舍的东西——一段扛事儿的关系，一个安放精神的瘾头，一种让你能彻底放松、做回自己的状态。
那些东西一旦找到了，契合了，确实会从心底冒出一个声音：爽，好舒服，别拔出来。就这么待着，挺好。我敲下了第一个字，对于两个在生活泥潭里，互相搭把手，谁也不松开的老男人的故事。窗外的夏夜，忽然吹进来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