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两个奶按到玻璃上
把她两个奶按到玻璃上
深夜的地铁站，几乎没什么人了。李薇靠在冰凉的广告灯箱上，等着最后一班车。她有点累，高跟鞋踩得脚后跟生疼。玻璃幕墙外是城市霓虹，映得里面也一片流光溢彩，像个巨大的、安静的鱼缸，而她就是缸里那条快游不动的鱼。
就在她出神的当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年轻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抱着厚厚一摞文件，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大概是加班到现在吧，李薇想。那女孩没看路，“砰”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撞在了李薇旁边的透明玻璃隔板上。怀里的文件天女散花似的，飘了一地。
“哎哟！”女孩痛呼一声，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上。更尴尬的是，她手里还抓着最后几页没撒手的纸，人因为惯性往前倾，胸前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压在了冰凉光滑的玻璃面上，勒出两道清晰的弧线。女孩瞬间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退开，又惦记着满地文件，那模样真是狼狈又好笑。
李薇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赶紧蹲下身帮她捡。“没事吧？撞疼没有？”女孩揉着额头，声音跟蚊子似的：“没、没事……谢谢姐。”两人一起收拾着，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刚工作不久？”李薇问。女孩点点头，说今天方案改第八遍了，还是没过，怕赶不上车才跑。李薇看着她，想起自己刚来这座城市的头几年，也是这么兵荒马乱，觉得每扇玻璃门都厚重得推不开，每个任务都像面前这堵透明墙，看得见那头的光亮，却不知道如何穿过。
那透明隔阂，有时候是物理的，有时候是心里的。就像此刻，玻璃映出两张疲惫的女性的脸，一个初出茅庐，一个已有些许风霜。她们中间隔着空气，也隔着几年摸爬滚打的光阴。但刚才那一撞，好像把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撞松动了。
“我以前也这样，”李薇把理好的文件递给她，用下巴指了指那玻璃，“觉得什么都难，客户是堵墙，上司是堵墙，连自己定的目标都像玻璃似的，看着透明，撞上去才知道硬。”女孩抬起头，眼里有点水光，大概是委屈，也像是找到了共鸣。
“那后来呢？”女孩问。地铁进站的风先涌了过来，吹起她们的头发。
“后来？”李薇笑笑，帮她把最后一本文件夹捡起，“后来就发现，有些墙啊，你绕过去就行。有些玻璃，你贴得够近，热气哈上去，就能留下自己的印子。怕的不是撞上，是撞上了之后，只知道疼，不知道摸摸那墙到底是什么做的。”
车来了。她们上了同一节空荡荡的车厢。女孩小心翼翼地问李薇要了张名片，说以后有不懂的能不能问问她。李薇说行啊。分别时，女孩在车厢门关上前，忽然很认真地说：“姐，谢谢你。还有……刚才我撞玻璃那样，是不是特傻？”
李薇隔着关闭的门，对她摆摆手，用口型说：“不傻。”
列车开动了。李薇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忽然觉得，那冰冷平面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度。是那女孩的体温吗？还是某种东西传递时的暖意？她说不清。生活里到处都是这种坚硬的、透明的界面，把我们彼此隔开，把梦想和现实隔开。但总有些笨拙的、突如其来的碰撞，让我们以最真实的形状——或许是狼狈的，或许是柔软的——贴上去，留下瞬间的印记。那一刻，隔阂被体温熨烫，变得模糊。
出站时，夜风更凉了。李薇拢了拢外套，走向租住的小区。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照着她回家。她知道明天依旧会有新的“玻璃墙”等着，方案要改，客户要应付，生活的压力实实在在。但她也知道，总有些时刻，人与人之间那种直接的、甚至有点可笑的触碰，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温度传递。这温度，或许就能让下一个面对透明隔阂的人，多一点点勇气，少一点点慌张。
城市睡着了，无数扇玻璃窗暗了下去，像闭上的眼睛。但总有些地方，光还亮着，照着那些晚归的人，和那些等待被暖热的、透明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