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丰满的继2
年轻丰满的继母
搬进新家的第一个周末,厨房里飘来糖醋排骨的香味。我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看见林薇系着碎花围裙,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花椒罐。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微卷的发梢上跳跃。那件普通的棉罢恤被她撑得有些紧绷,勾勒出饱满的曲线。她回头看见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马上就好,你爸说你爱吃这个。”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心里是拧巴的。她只比我大八岁,站在我爸身边,像他女儿。亲戚们的窃窃私语,我也不是没听过。可父亲眼里的光,是母亲去世后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见的。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开始了。她努力想融入这个家,但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比如给我买衣服,款式是时下流行的,颜色却是我妈以前常给我选的深蓝。她观察得很细,但还没摸准我的脾气。有回我听见她在阳台跟朋友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难处?还好。就是孩子不太说话。慢慢来吧,总得有人把日子过暖和了。”
真正的转折,是在一个雨夜。我爸出差,我急性肠胃炎突然犯了,疼得直冒冷汗。林薇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就扶我下楼。医院急诊室人满为患,她跑来跑去办手续,额前的头发都汗湿了。我挂上水后,她坐在旁边塑料椅上,忽然说:“你柜子底下那本相册,边角都磨毛了。我买了本新的,把旧照片都重新贴好了。你妈妈笑得真好看。”我鼻子一酸,别过头去。原来她都知道,知道那些我深夜翻看的旧照片,知道这个家空缺的那一块,她没想覆盖,只是想帮着我,把记忆安放得更妥帖些。
从那天起,某种隔阂像冰一样慢慢化了。她不再刻意找话题,有时就各自做各自的事。她在客厅插花,我在旁边看书。空气里有花香,还有她哼的不知名小调。这种家庭关系的建立,原来不需要刻意经营,它更像植物生长,在安静的日常里,悄悄扎下根须。
上个月,我爸的老胃病犯了。林薇每天清早去市场买新鲜猪肚,炖得烂烂的汤,一勺勺吹凉了递过去。那天我下课早,看见我爸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毯子。林薇坐在一旁,轻轻把他手里的报纸抽走。那个瞬间很平常,却让我心里某个地方彻底松了下来。这个家的情感连接,原来早已在这些琐碎的照料里,织成了柔软的网。
昨晚吃饭时,她忽然宣布报了个烘焙班。“想学做提拉米苏,”她眼睛亮亮的,“你们爷俩的下午茶我承包了。”我爸笑着给她夹菜。我看着她鲜活的脸,忽然明白了“年轻丰满”这个词的另一层意味——那不只是外表,更是一种对生活饱满的热情,一种让这个家重新充盈起来的力量。她带来的生活温度,就这样,一点点熨平了旧日子留下的皱褶。
窗外的桂花开了,香气隐隐约约飘进来。厨房里,林薇又开始捣鼓她的新烤箱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和着食物的香气,把这个曾经有些冷清的房子,填得满满当当。我合上手里的书,想着,或许该去问问她,要不要帮忙尝尝那第一炉饼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