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再次纠缠高峰欢
林小曼再次纠缠高峰欢
傍晚的雨下得淅淅沥沥，高峰欢刚锁上办公室的门，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那串没有备注却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像水渍一样晕开在他眼前。他盯着看了好几秒，手指在接听键上方悬着，最后还是任由铃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兀自响完。这已经是这个礼拜第叁次了。
高峰欢钻进车里，雨刮器来回摆动，刮出一片清晰的视野，可心里那点烦躁却怎么也刮不干净。林小曼这个名字，像一枚早该摘掉却总在阴雨天隐隐作痛的旧伤疤。他俩分开快两年了，该说的狠话，该撕破的脸，早在当初就折腾得一干二净。他以为故事早就翻篇了。
可最近这一个月，林小曼又出现了，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堵门，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渗透”。从他常去的咖啡馆“偶遇”，到在他公司合作的客户群里“无意”点赞，再到深夜发来一些语焉不详、又带着点伤感怀旧味道的信息。高峰欢一开始还硬着心肠不回，后来干脆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可那些信息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风一吹，又飘回他脑子里。
她到底图什么呢？高峰欢不止一次问自己。复合？不像，两人都知道那段关系已经千疮百孔，再缝补也只是件满是补丁的旧衣裳。报复？好像也没到那份上。想来想去，他觉得更像是一种“情感惯性”。林小曼这人吧，大概就是习惯了生活里有他这么个“坐标”，一旦失去，总忍不住想找回来确认一下，哪怕只是远远地瞄一眼。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回来了
上周末，高峰欢和朋友聚餐，在餐厅洗手间外头的走廊，差点和林小曼撞个满怀。她穿着他以前夸过好看的米白色裙子，妆容精致，眼里却带着点仓惶，笑着说：“好巧啊，我跟朋友也在这儿。”高峰欢当时只觉得后背一紧，那种熟悉的、被无形绳索轻轻捆住的窒息感，又丝丝缕缕地缠了上来。他勉强点了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那桌。
朋友看出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高峰欢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摆摆手，说没什么，碰到个熟人。他没法解释，这种纠缠不是大吵大闹，它更像一种缓慢的“情感渗透”，一点一点，侵蚀着你重新建立起来的平静生活。她出现在你生活的边缘，不进来，也不离开，就那么存在着，让你无法彻底忽略，又没办法痛快地一刀两断。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高峰欢瞥了一眼，是林小曼发来的一张照片，拍的是一盆多肉植物，配文是：“你送的那盆，居然还活着呢。”他记得那盆多肉，是刚在一起时某个路边摊随手买的，才十几块钱。高峰欢皱起眉，心里那点残余的温情，被这句话搅和得只剩下厌烦。这算什么？唤醒共同记忆？可他们之间，糟糕的回忆远比美好的多得多。
他忽然明白了，林小曼的再次出现，或许根本不是为了他这个人，而是为了她自己心里那个还没完全落幕的剧本。她需要他作为一个观众，或者一个配角，来配合她完成某种告别，或者确认某种存在感。而高峰欢自己，却早已不想再为别人的剧情耗费心神了。
雨渐渐停了。高峰欢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了一直该做的事。他点开那个号码，没有拉黑——拉黑显得太激烈，好像还在乎似的——而是找到了信息设置，彻底屏蔽了这个号码的所有来电和短信。接着，他翻出通讯录里几个共同朋友的朋友圈，设置了“不看她（他）”。
他知道，物理上的隔绝未必能立刻让心里完全清净，但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对自己，也是对那段过去。有些关系，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反复的纠缠对谁都没好处，不过是把过去的残渣一遍遍翻炒，直到焦糊。生活总得往前，而往前的第一步，往往就是学会对那些不再适合自己的“过去”，温柔而坚决地说：就到这里吧。
车子重新启动，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城市华灯初上，玻璃上的水痕映着流光。高峰欢想，明天该去花市转转，买盆真正属于自己的、新的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