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实录小说
诡案实录:消失的租客
老城区那片筒子楼要拆了,消息传了小半年。我因为手头紧,图便宜,在上个月搬了进去,成了整栋楼里,大概最后一个租客。搬进来那天,房东王婶把钥匙拍我手里,眼神有点飘,只说了一句:“西头那几间空屋,你别去。”
这话说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楼是老了点,墙皮斑驳,楼道里总有一股散不去的霉味儿,但也不至于吧?我随口应着,没太当真。头几天相安无事,除了晚上水管子偶尔自己响几下,别的都还好。
可怪事,还是来了。先是夜里总能听见隔壁有拖动椅子的声音,刺啦——刺啦——,慢悠悠的。可我明明记得,王婶说我这层,就我一人住。我贴着墙听过,声音真真切切。我也壮着胆子,半夜开门看过几回,走廊那头黑漆漆的,声儿就停了。
这不算完。我晾在阳台上的白衬衫,领口那儿,总莫名其妙多出几道暗红色的印子,像是蹭到了什么铁锈,洗都洗不干净。我跟王婶提了一嘴,她电话里沉默了老半天,才叹了口气:“那间屋……以前住过个小伙子,姓陈,在厂里做机修工的,手上总沾着油污铁锈。”
“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王婶顿了顿,“人不见了。就去年的事儿。行李、证件全在屋里,人像蒸发了。警察来了好几趟,没线索,就成了悬案。他那屋,就在你隔壁再过去那间。”
挂了电话,我后背有点发凉。怪不得她不让我往西头去。可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就压不下去。我总忍不住想,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一点痕迹不留地消失?他屋里,会不会还留着点什么?这个念头像个钩子,一直挠着我。
那天周末下午,天色阴阴沉沉的。我借着检查电表箱的由头,慢慢踱到了西头。走廊尽头的窗户破了一块,风灌进来,呜呜地响。那间屋的门上,贴着的封条早就残破不堪,轻轻一碰就掉了。门没锁,虚掩着一条缝。
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推门进去了。
一股更浓的灰尘和旧家具味道扑面而来。屋子很小,一眼就能看完。床铺凌乱,几件工装扔在椅子上,桌上还有个吃了一半的泡面碗,早就干透了,长了毛。一切都保持着主人突然离开时的样子。警察显然仔细搜过,抽屉都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我有点失望,看来是真没什么。转身想走,脚下却踢到个东西,咕噜噜滚到了床底下。我蹲下身,用手机照着,费力地把它够了出来。是个小铁盒,生着锈,巴掌大,像是装擦机油的。
打开盒子,里面没有机油。只有一小卷用橡皮筋扎着的纸,和一把老式的黄铜钥匙。纸是厂里的维修记录单,背面却用圆珠笔反复描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几个缠绕在一起的圆圈,又像某种不规则的齿轮。画得很用力,纸都快划破了。我盯着那图案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毛。
那钥匙是干嘛的?我正琢磨着,楼道里忽然传来很重的脚步声,咚…咚…咚…,不紧不慢,由远及近,好像正是朝这边走来。我浑身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赶紧把东西塞回口袋,轻手轻脚退到门边。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就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过了大概有一分钟,也许更长,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渐渐远去了。我腿都软了,等完全听不见声音了,才逃也似的跑回自己屋,反锁了门。
晚上,我看着桌上那个小铁盒,心里乱糟糟的。那个图案,那把钥匙,还有门外诡异的脚步声……那个叫小陈的机修工,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他的消失,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吗?我拿起那把黄铜钥匙,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些。这楼里,恐怕还藏着我没找到的锁孔。而找出它,也许就能揭开这桩诡案背后,令人不安的真相。可那真相,我真的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