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板抱到办公室加班
被老板抱到办公室加班
这事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确确实实发生在我身上了。不是比喻，不是夸张，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抱”。上周五晚上八点，写字楼里空得能听见空调管道的叹息，我正收拾背包，电脑屏幕都暗了，就等着电梯“叮”那一声响，好一头扎进周末的怀抱里。
然后，老板的办公室门开了。王总，四十出头，平时西装穿得跟焊在身上似的，此刻袖子挽到小臂，脸色有点不寻常的红，不知道是熬夜熬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径直朝我走过来，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百个念头：方案出问题了？客户变卦了？还是我上周的报销单贴错了发票？
结果他停在我工位旁边，看了看我桌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又看了看我，忽然叹了口气：“小陈，别走了。有个急活儿，今晚必须弄出来。”我一颗心刚沉到谷底，正准备认命地重新点亮屏幕，下一幕直接让我颁笔鲍烧了——他居然弯下腰，一手绕过我后背，一手抄起我腿弯，像搬一箱复印纸似的，把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真的，我当时整个人都僵了。一股淡淡的须后水混着咖啡味儿冲进鼻子，脚离地的那瞬间，我甚至荒谬地想起了小时候被老爸扛上肩头看烟花。这算哪门子事儿啊？办公室的界限感呢？成年人的社交距离呢？全被他这一抱给抱没了。我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嘴里只能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王总，这……我……我自己能走……”
“省时间。”他就撂下这叁个字，抱着我，几步就跨进了他那间宽敞的独立办公室，轻轻——甚至称得上有点小心地——把我放在会客区的长沙发上。我的背包还可怜兮兮地挂在肩头，样子肯定蠢透了。
“投影仪连着你的电脑，数据都在你桌面上那个新建文件夹。思路我简单捋了，但具体填充和美化得你来。”他语速很快，指着对面墙上已经亮起的画面，“今晚辛苦一下，算紧急项目，补贴和调休都好说。”
我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惊魂未定，但职业本能让我抬起头，看向投影。是一份竞标方案的框架，确实很急，下周一就要用。思路骨架有了，但血肉一点没填。我忽然有点明白了，他这不是一时兴起，怕是盯着监控看我还没走，琢磨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高效”又让人哭笑不得的法子，把我“搬运”过来。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他给我倒了杯水，放在玻璃茶几上，自己坐回巨大的办公椅，开始敲键盘。我俩之间隔着好几米，但那种因为刚才身体接触带来的古怪氛围，像一层透明的膜，笼罩着整个房间。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拽回屏幕，手指放到键盘上，开始干活。键盘声成了唯一的声响。
时间一点点爬过去。奇怪的是，最初的震惊和不适慢慢褪去后，我竟然真的沉浸到工作里了。或许是因为这个空间和他“非常规”的邀请方式，无形中强调了这件事的紧迫和重要。也或许，是因为脱离了那个堆满杂物、贴着便利贴的格子间，在这个相对抽离的环境里，思路反而清晰起来。我噼里啪啦地敲着字，偶尔问他一个细节，他言简意赅地回答。没有多余的废话，效率高得出奇。
夜里十一点多，主体部分差不多完成了。我长长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这才有心思偷偷瞄他一眼。他眉头紧锁，盯着自己的屏幕，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有点疲惫。我突然想起同事间的八卦，说他最近压力极大，一个大项目关系到部门存续。这么一想，他刚才那番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底下压着的，恐怕不只是急迫，还有那么点无人可说的焦虑和……孤注一掷？
“差不多了，王总。您看看？”我轻声开口，打破了持续很久的沉默。
他走过来，俯身看我的屏幕，滚动鼠标滚轮。看了很久，久到我心里又开始打鼓。“行，”他终于直起身，揉了揉眉心，“可以了。比我预想得还好。收尾吧，我让小张明天上午来做最后排版。”
他拿起手机，似乎要叫车送我。我赶紧站起来：“不用不用，王总，我自己回就行。活儿……干完了。”最后叁个字，我说得有点如释重负。
他也没坚持，点了点头，走到门边，替我拉开了门。我拎起包，经过他身边时，听到他压低声音说了句：“今晚……谢了。还有，刚才……”他顿了顿，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词，最终只是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我点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走进了依然寂静的办公区。格子间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幽幽亮着。回望他那间还亮着灯的办公室，门已经关上了。那个拥抱，那个匪夷所思的开场，像一场超现实的梦。但电脑里那份新鲜出炉的文件，又证明它真实发生过。
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凉风一吹，我才慢慢回过神来。这事儿没法跟同事说，说了也没人信，信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读。它粗暴地打破了某种职场规则，却又在那种极端的情境下，扭曲地达成了一种高效的“协作”。界限感被彻底模糊了，但那个紧急项目，却也因此被赋予了超越常规的重视和投入。这是一种笨拙的、令人错愕的、甚至有点侵犯性的信任表达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往后每次加班到深夜，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都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站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