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爽好大快深点视频
同桌的旧硬盘
整理书房的时候，从一堆旧课本底下翻出个硬盘。灰扑扑的，接口还是那种老式的。我盯着它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高中同桌阿杰毕业时塞给我的。当时他挤眉弄眼地说：“里头有好东西，你懂的，自己看。”
插上硬盘，老旧的接口发出“咔哒”轻响。文件夹层层迭迭，名字起得乱七八糟。我点开一个标着“学习资料”的文件夹，里面是些模糊的演唱会视频。再往下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个文件孤零零躺着，标题赫然是：“同桌爽？好大？快？深点视频”。这标题，一股子古早网络论坛的夸张味儿，看得我直皱眉。
犹豫了几秒，还是双击点开了。画面跳出来，先是一阵摇晃的噪点，然后对准了教室的窗户。镜头慢慢转向，拍到的是两张并在一起的课桌，桌面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早”字——那是我的桌子。我心跳漏了一拍。
视频里传出阿杰压低的笑声，还有我的声音，正在不耐烦地催他快讲题。接着，画面猛地一转，对准了窗外操场。那天的天空特别蓝，云朵蓬松。阿杰的画外音响起：“看，快看！那朵云，像不像个巨人？好大一片！”然后镜头急切地追着云跑，他嘴里还念叨着：“快快快，要飘走了！拍深点，拍清楚点！”
我一下笑出声，又觉得鼻子有点酸。全想起来了。那是高叁一个沉闷的下午，做卷子做得头昏脑涨。阿杰突然捅了捅我，指着窗外让我看云。我哪有心思，敷衍着“嗯嗯”。结果这家伙，不知从哪儿搞来个破顿痴，非要把那朵他认为举世无双的云拍下来，还煞有介事地现场配音。我当时只觉得他幼稚，耽误时间。
视频还没完。镜头又转了回来，对着我们俩空荡荡的椅子，和桌上堆成小山的书。阿杰的声音变得轻了些，带着点难得的认真：“我说同桌，以后不管去了哪儿，要是觉得累了，就抬头看看天。找朵最大的云，盯着看，特别爽，真的。”画面最后定格在窗外那角蓝天，然后戛然而止。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好东西”。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只有一段对于一朵云的、笨拙的记录。他把那些咋咋呼呼的词，全用在了这上面。所谓的“爽”，是喘口气的片刻轻松；“好大”，是少年眼里无限广阔的憧憬；“快”和“深点”，是想用力留住那一刻慌慌张张的急切。
我靠在椅背上，屋里安静得能听到硬盘微微的运转声。那段被习题和考试压得密不透风的时光，原来也曾被这样一片“好大”的云短暂地照亮过。那份“爽”快，简单直接，来自最纯粹的出神。而他想“深点”记录的，或许根本不是云，是云下面那两个即将各奔东西的少年，是那种再也不会有的、并排坐着发呆的时光。
关掉视频，我把硬盘擦了擦，重新放回书架显眼的位置。有些东西，标题党就标题党吧，重要的是里面封存的是什么。下次同学聚会见到阿杰，得问问他，现在还拍不拍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