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弟弟洗澡没忍住捅了姐
帮弟弟洗澡没忍住捅了姐
这事儿说起来挺难为情的。我弟今年八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夏天一到,他就像个泥猴,每天从外面野回来,身上能搓下二两泥。那天爸妈加班,给他洗澡的任务自然就落在我这个当姐的头上了。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我挽着袖子,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按着他乱动的脑袋。“别闹!眼睛闭紧!”水声哗哗的,他倒是不怕,咯咯笑着把水往我身上撩。我假装板起脸,心里其实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小祖宗,是我们全家心尖上的肉。
打沐浴露的时候,问题来了。他后背靠近肩膀那块儿,不知什么时候蹭破了好大一块皮,红通通的,周围还沾着点灰。我手刚碰上去,他就“嘶”地一声缩脖子。“疼!”他喊。
“怎么弄的?”我放轻了动作。
“就……爬树的时候,蹭了一下。”他声音小了下去,有点心虚。
我心里那股火啊,蹭地就上来了。不是生气,是那种又急又心疼的火。爸妈叮嘱过多少次,玩的时候要小心,他就是不听。我捏着海绵,看着那块伤,突然就想起好多事。
想起他刚学会走路那会儿,摇摇晃晃地扑到我怀里;想起他第一次去幼儿园,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想起我上高中住校,他每周都抱着电话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那个跟在我屁股后头流口水的小豆丁,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大到会爬树,会把自己弄伤了还不敢吭声。
“疼你怎么不早说?”我声音有点硬,但手上的动作更轻了,用清水一点点把那块伤周围的泡沫冲掉,“感染了怎么办?”
他撇撇嘴,没说话,耳朵尖红红的。
就在这个瞬间,那股情绪涌上来,特别突然。我放下花洒,手指头——准确地说是食指,不轻不重地,在他完好的另一边肩膀上,“捅”了一下。不是真捅,就是那种带着责备,又满是心疼的力道,用手指头杵了他一下。
“你呀!”我说,“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这语气,这动作,怎么跟我妈一模一样?小时候我淘气犯错,我妈也总是这样,带着无奈和疼爱,“捅”我一下,说同样的话。那股熟悉的、属于家庭的温暖和轻微的责备,就这么通过一个简单的动作,传了下去。
弟弟转过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他忽然笑了,有点赖皮的样子:“姐,你刚才好像老妈哦。”
浴室里的水汽好像模糊了眼睛。我没说话,只是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泡沫冲干净。那一“捅”,好像捅破了一层什么东西。我忽然明白,那种“没忍住”,不是愤怒,而是牵挂。是看到至亲之人受伤时,心里最直接、最笨拙的反应。它藏在每天的唠叨里,藏在不放心的叮嘱里,也藏在这个有些好笑的、用手指表达的小动作里。
擦干身子,给他换上干净睡衣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那块伤。明天得好好消毒上药才行。他抱着毛巾,突然凑过来,脑袋在我胳膊上蹭了蹭,头发还湿漉漉的。“姐,我下次小心点。”他说。
“信你才怪。”我拍了他后背一下,这次很轻。但我知道,这句话,这个“捅”一下的小动作,大概就是我们之间,最平常也最珍贵的亲情语言了。它没什么道理,不讲什么逻辑,就是心里装着你,才会有的那种“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