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张大点我就能吃到扇贝了
把腿张大点我就能吃到扇贝了
这话听着有点怪，对吧？别想歪了，这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话。这是我上周末在海边，亲耳从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嘴里蹦出来的。当时我正蹲在礁石滩上，看几个赶海的老手忙活，这小孩儿就蹲在我旁边，撅着小屁股，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石头缝里。
他说的“腿”，是那种小寄居蟹的腿。那小家伙背着个螺旋壳，在浅浅的水洼里横着挪，细脚伶仃的，爬得还挺快。小孩儿的目标显然不是它，而是它身后那块礁石底部阴影里，一个微微张开了一条缝的玩意儿——那是个小扇贝，褐色的壳，不大，就那么悄悄开合着，像是在透气。
“把腿张大点……”小孩儿压低声音，像是跟自己商量，又像在哄那个浑然不觉的扇贝。他说的“张大点”，指的是寄居蟹挪开点儿，别挡着他下手。那神情专注得，仿佛在策划一场世纪行动。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干脆也不找我的蛤蜊了，就看着他。
这场景，让我忽然琢磨出点别的味道来。咱们平时想干成点什么事儿，不也常常这样吗？眼前有个目标，像那鲜美的扇贝，看得见，却够不着。中间隔着点东西，可能是别人的“腿”，也可能是我们自己心里的“石头”。这时候，光瞪眼没用，光着急也没用。你得等，得找那个角度，得盼着那“挡路的腿”能挪开那么一丝缝。
就说学个新技能吧。你想学会弹吉他，那美妙的旋律就是“扇贝”。可手指头不听使唤，按和弦疼得龇牙咧嘴，乐理看得头晕，这些不就是横在眼前的“腿”吗？你总不能把吉他扔了。你得哄着自己，慢慢来，今天手指头张开一点，明天乐理看懂一行。等这些“腿”慢慢挪开了位置，你突然就能按住那个和弦，弹出第一个像样的音了。那一刻，跟用巧劲撬开扇贝壳，看到里面嫩肉时的喜悦，一模一样。
生活里好多机会也像这样。它就在那儿，微微开着一条缝，闪着诱人的光。但往往不直接给你，旁边总有点杂七杂八的事儿占着地方。可能是你手头一份耗精力却无长进的工作，可能是些拉扯你的人际关系，也可能是你自个儿“再等等”“还没准备好”的拖延心思。这些东西像礁石缝里的寄居蟹，占着坑，让你没法直接伸手。
那怎么办？硬捅？可能会吓跑扇贝，让它紧紧闭壳，也可能搅浑一池水，什么都看不清。小孩儿都知道，得耐心，得观察水流和动静。对应到咱们身上，可能就是得静下心来，把那些“挡路的”事情一样样理清楚。该协调的协调，该放下的放下，该克服的胆怯，就一点一点去碰。这个过程，就是“让腿张大点”。
有时候，这“腿”甚至是我们自己的固有习惯。比如，总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处理问题，就像寄居蟹只走它习惯的那条横爬路线。不改变一下这种“行走方式”，就永远堵在那个获取新鲜收获的入口。稍微调整一下思路，换个方法，诶，空间就出来了，那“扇贝”自然而然就能碰到了。
我正想着这些，那边小孩儿动了。寄居蟹大概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晃晃悠悠爬向了另一边。水波轻轻一晃的功夫，小孩儿的小手指快如闪电地一掏一抠，那个小扇贝就被他捏在了手里。他举起来，对着阳光看，脸上笑开了花，然后献宝似的跑到不远处他爸爸那里去了。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我笑了笑，继续弯腰翻我的石头。但心里头好像亮堂了一点。下次再觉得目标被什么堵着的时候，我大概也会在心里默念一句：别急，看看怎么能让那“腿张大点”。地方腾出来了，属于你的那份“鲜味”，说不定就在下一个浪头打来之前，等着你去摘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