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黄电影
一级黄电影
那天下午,老张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哎,知道哪儿能看‘一级黄电影’不?”我愣了一下,这词儿听着陌生又带着点老旧的直白。他见我疑惑,挠挠头解释:“就那种,以前录像厅时代,偷偷摸摸放的片子呗。”
现在谁还这么叫啊?大家不都习惯用些英文缩写或者更隐晦的代称了嘛。这“一级黄电影”的提法,倒像从二十多年前的旧时光里,忽然蹦出来的一个活化石。它裹着那个年代的尘土气,还有那种既想遮掩又忍不住张扬的矛盾劲儿。
想想看,在录像带和痴颁顿的年代,信息哪像现在这么铺天盖地。一部模糊画质的片子,能在一群半大孩子中间传阅很久。片头那刺啦刺啦的雪花点和毫无美感的字体,就是“一级”的粗糙认证。那种观看,带着偷尝禁果的紧张,屏幕上的画面和现实中竖起的耳朵,构成了双重刺激。现在呢?手指划两下,什么高清资源找不到?那种带着风险和集体窃窃私语的“仪式感”,早就烟消云散了。
老张念叨的,恐怕不只是片子本身。他怀念的,或许是那个信息需要“费力”获取的年代,是那种带着笨拙和试探的“分享”过程。如今一切都太容易、太直接,反而让一些东西失去了朦胧的、似是而非的吸引力。欲望被满足得太快,有时候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品出味儿呢,就囫囵吞下去了。
这“一级”两个字,现在琢磨起来特别有意思。它像一种自我分级,又像一种心照不宣的暗号。在那个管控严格、渠道单一的时期,它划出了一条模糊的界线。线这边是“安全”的日常,线那边是充满诱惑的“禁区”。这条线本身,就制造了最大的吸引力。而今天,这条线已经被无数条更细、更复杂的网络路径冲得七零八落,所谓的“禁区”地图,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了。
我跟老张说,现在早没这说法啦,想看什么不容易?他“啧”了一声,摆摆手:“那感觉不一样。”他可能自己也说不清那感觉具体是什么。是昏暗录像厅里浑浊的空气?是传阅录像带时手上留下的汗渍?还是那种明知“不应该”却按捺不住的心跳?这些,大概都随着“一级黄电影”这个老词儿,一起被封存在过去的某个角落了。
技术往前走,把很多东西都碾平了。获取的便利,同时也消解了获取过程中的故事和情绪。我们得到了海量的“内容”,却可能丢失了那个围绕“内容”而产生的、笨拙而生动的社交场。老张的询问,更像是一次对过往体验的徒劳打捞。
聊到最后,老张自己也笑了,嘟囔着“老了,跟不上趟了”。那个属于“一级黄电影”的、带着粗糙编码和集体窥探感的时代,确实已经翻篇了。它留下的,或许只是一些中年人在酒桌上,偶尔提起时会心一笑、又略带感慨的模糊谈资。而新的故事,早就在更庞大、更便捷也更孤独的数字世界里,换了一套全新的语法,继续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