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神子喂奶给旅行者喝
八重神子喂奶给旅行者喝
旅行者醒来的时候，觉得喉咙里像塞了一把晒干的堇瓜。他勉强睁开眼，帐子顶是陌生的浅樱色，空气里飘着一股清甜的、带着奶香的气息。他试着动了动，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只记得之前在影向山深处被一群魔物追得狼狈，最后似乎摔下了陡坡。
“哎呀呀，瞧瞧这是谁醒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八重神子端着一个木托盘，步子轻巧得像林间踏春。她今天没穿那身正式的巫女服，只套了件淡紫色的便衣，袖子松松挽着。“你可真能睡，足足两天。要不是我让小家伙们巡山时发现了你，你怕是要变成野狐的晚饭了。”
旅行者想开口道谢，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神子把托盘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托着下巴看他，眼里是那种惯常的、看穿一切却又觉得很有趣的神色。“说不出话了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没摔断骨头算你命大。不过寒气入体，邪祟也有些沾身，普通的药汤可不管用哦。”
她说着，从托盘上拿起一个浅口瓷碗。那奶香更浓了，丝丝缕缕往人鼻子里钻，却不是牛奶那种略带腥气的味道，而是更清澈、更温润，仿佛还混着晨曦里沾了露水的绯樱花瓣的气息。碗里的液体是淡淡的乳白色，微微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可是好东西。”神子用一个小木勺慢慢搅着，“影向山深处有几株老樱树，受地脉滋养，年头久了，偶尔会在树心凝结出一点‘樱露’。收集起来，再用清晨第一次汲取的、受过神樱祝福的清泉调和，费时又费力呢。”她舀起一勺，递到旅行者唇边，“来，张嘴。这‘树心樱露’最能涤荡污秽，安抚心神，比天守阁仓库里那些丹药灵验多了。”
旅行者有些窘，想要自己来，胳膊却实在没力气。神子笑吟吟的，勺子又往前递了半分，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只好微微抬头，含住了勺子。那液体入口温润，意料之外的并不甜腻，初尝是清泉的甘冽，随后一股暖洋洋的、带着蓬勃生命力的气息在口腔里化开，顺着喉咙流下去，所过之处，那股滞涩的寒意和疼痛竟真的开始消融。他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
“怎么样，没骗你吧？”神子看他表情，笑意更深了，又舀起一勺，“这‘树心樱露’啊，说是奶，其实是大地与神樱最精纯的生机。凡人喝一口，祛病延年；像你这样满世界跑的旅人喝了，正好补补你那耗空了的精力。”她一勺一勺喂着，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奇异的耐心。帐子里很安静，只有木勺偶尔碰触碗沿的轻响。
旅行者喝着这特别的“奶”，身体渐渐暖和起来，思绪却飘开了。这位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平日里总是一副慵懒狡黠、看乐子的模样，此刻这般亲自照料人，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他想起对于她的种种传说，智慧、力量、深不可测的寿命……还有那些藏在玩笑话底下的、或许连她自己也未必时常表露的关切。
“发什么呆呢？”神子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碗已经见了底。“觉得我亲自喂你，很稀奇？”她像是总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边收拾碗勺，一边用那副调侃的语气说，“你可别误会，我不过是怕你这珍贵的‘外来者’真在影向山出了事，到时候某个整天把自己关在一心净土里的死脑筋，又要念叨我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指尖残留的那一点温暖触感，和碗底最后一丝萦绕不散的清香，却显得格外真实。旅行者感觉力气回来了一些，终于能发出声音：“……谢谢宫司大人。”
“谢就不必啦。”神子站起身，光影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那抹笑容在帐内昏黄的光线下，似乎少了些平日里的戏谑，多了点柔和。“好好休息吧。养好了精神，才有力气继续你的旅程，去看更多的风景，遇见更多的人，不是吗？”她走到门边，又回头眨了眨眼，“至于这‘喂奶’的恩情嘛……下次路过神社，多捐点香火钱就好。”
门被轻轻拉上。旅行者躺在柔软的榻上，体内那股暖流仍在缓缓流动，修复着伤痛。他望着帐顶，心想，这趟提瓦特的旅途，果然总是充满意想不到的“馈赠”。而有些馈赠的滋味，就像那碗特别的树心樱露，初尝清淡，回味却无比悠长，带着山樱的芬芳与大地的温度，悄然沁入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