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边走边做…野战
嗯啊边走边做…野战
这事儿得从上周六下午说起。我瘫在沙发上刷手机,骨头都像被抽走了。窗外的太阳明晃晃的,风吹得树叶哗哗响,好像在喊我出去。心里头那点野劲儿,就跟泡了水的豆子似的,悄没声儿地胀开了。
“不行,不能这么瘫着。”我咕哝一句,腾地坐起来。脑子里蹦出个念头,没半点预兆——干嘛不试试“移动办公”?不是抱着笔记本换家咖啡馆那种,是真正走到外头去,走到有泥土味儿、有树荫、有鸟叫的地方去。这念头一起,就压不下去了。我管这叫“灵感野战”,逮着哪儿是哪儿,脑子跟着脚走。
说干就干。我抓了顶帽子,揣上个小本子和笔——对,就最原始的那种,没带电子的——就出了门。刚开始可真不习惯。楼下小公园的长椅上,屁股还没坐热,隔壁大爷收音机里的京戏就咿咿呀呀飘过来。写啥?脑子里一片空白,光盯着地上搬家的蚂蚁看了半天。这“户外创作”的开头,简直像生了锈的门轴,嘎吱作响。
我索性站起来,真的边走边琢磨。顺着小区后头那条荒了一半的绿化带走。脚踩在碎石子路上沙沙响,奇怪的是,那点噪音反而把心里的毛躁给压下去了。眼睛看着那些叫不出名的野草,东一丛西一簇,长得自由自在。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在田埂上疯跑的感觉,那时候哪有什么“灵感”,满世界都是新鲜玩意儿。
走着走着,走到一段废弃的铁轨边上。枕木缝里钻出密密的青草,铁轨都锈红了。我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风大了些,吹得衬衫鼓起来。就在这时候,那个卡了我一礼拜的故事开头,像只受惊的兔子,突然就从草丛里(准确说,是从我脑子里)蹦出来了。我赶紧摸出本子,笔尖唰唰地动,生怕它跑了。这大概就是“即兴写作”的魔力吧,环境一变,思路的闸门自个儿就开了。
那一下午,我换了叁四个地方。在儿童沙坑边上看孩子们堆城堡,在老槐树下听蝉鸣震耳欲聋。写写停停,停停走走。本子上记下的,有故事片段,有几句歪诗,还有画得歪七扭八的树叶子。效率高吗?要按在书桌前敲键盘的字数算,肯定不高。但那些字句,好像都沾着太阳的暖和气儿,带着草叶的生涩味儿,跟平时憋出来的不太一样。
天擦黑的时候,我才往回走。腿有点酸,但心里头是满的,胀胀的。回头想想,我们是不是太把“做事”关在屋子里了?四四方方的天花板,把天光云影都挡在外面,也把那份野性的、随机应变的劲儿给关没了。灵感这东西,有时候真得像打游击,得走到它的地盘上去,才能逮着。
自打那次之后,我隔叁差五就出去“野战”一回。不一定非要写点什么,可能就是边走边想,让思绪像脚一样,漫无目的地溜达。我发现,这种身体在移动、思维在发散的“双线操作”,反而能撞见一些坐在屋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的东西。它不讲究,不完美,甚至有点狼狈,但那份鲜活和意外,正是最打动人的地方。下次你觉得闷了、堵了,不妨也试试。门在那边,世界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