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门水磨工作室喝茶,海门茶室水磨工坊品茗
要说海门这几年最让人惦记的地方,水磨工作室绝对算一个。那天下午路过,恰好看见临河的茶室亮着灯,木牌子上“水磨工坊”四个字被夕阳镀了层金边,脚步不自觉就拐了进去。
推开老榆木门,最先迎上来的是茶香——不是那种冲鼻的香,是像雾气般缓缓漫过来的暖意。穿棉麻裙的姑娘正俯身摆弄茶则,青瓷盏里碧螺春卷曲的叶子渐渐舒展开。靠窗的水磨石茶台凉沁沁的,手搁在上面,能摸到细密均匀的颗粒感。
老手艺遇见新茶汤
老板是个戴圆眼镜的年轻人,说这水磨石台面是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手艺。“现在会做这种老式水磨石的师傅,全城找不出五个啦。”他拎起铁壶冲茶,水流撞在茶海上激起白沫,“但您说怪不怪?用这种台子泡茶,温度比实木稳定,比玻璃又多了几分敦实。”
我捧着建盏端详,茶汤在粗粝的釉面上转出琥珀光。窗外运河的船鸣由远及近,恍惚间像回到二十年前——那时河边多是这种水磨地坪的店铺,夏天光脚踩上去,凉意能从脚心钻到头顶。
“其实现在年轻人也爱来。”老板指了指墙角,“他们喜欢在水磨石上拍茶食,说有种...嗯...侘寂风?”我们都笑了。确实,那些抹茶酥摆在粗粝台面上,反倒衬得格外精致。
茶香里的慢时光
二楼更安静些。有个大姐常年在角落位置绣花,针尖穿过缎子的声音,和煮水声一唱一和。她说不图别的,就贪这点“活气儿”——茶在壶里咕嘟着,人在旁边做着针线,比在家对着手机强。
我试了试他们的冷萃茶。茶叶在玻璃瓶里慢慢下沉的样子,像极了时光的具象。老板说这法子是从咖啡得来的灵感,“但茶比咖啡经得起等待,你看这冷萃八小时的铁观音,回甘是不是更绵长?”
常来的退休教师老周正临帖,毛笔在水磨石镇纸上轻压。“在这写字不打滑,”他蘸墨时笔尖总是多顿两下,“就像喝茶,急不得。”有时写到尽兴处,他会把刚完成的扇面送给邻桌,换回半块桂花糕。
暮色渐浓时,茶室暖黄的灯映在水磨石地面,竟泛出湿漉漉的光泽。那对一直安静看书的情侣开始收拾书本,女孩临走前摸了摸台面:“明天还来哦?这个位置泡龙井最香。”
走出门回头望,那方水磨石茶台在灯光里温润如玉。忽然觉得,有些老物件就像茶一样,总要经过时光打磨,才显出其可贵。就像海门水磨工作室喝茶这件事,早已不止是解渴,倒成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某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