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丈夫面前耍剧了日剧
当丈夫面前耍剧了日剧
这事儿说来挺逗的。那天晚上，我先生靠在沙发那头刷手机，我在这头抱着平板。他忽然抬头，瞥了眼我的屏幕，眉头一皱：“你这看的什么？叽里咕噜的。”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日剧，字幕是日文原声加的中文字幕。
“日剧啊，”我按了暂停，画面定格在女主角一个微妙的表情上，“挺好看的，讲的是……”话到嘴边，我顿了一下。这部剧的剧情，讲的是妻子偶然发现了丈夫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账户，由此开始暗自调查，牵扯出一连串对于信任与隐瞒的故事。这题材，在我家这位正低头看财经新闻的先生面前，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我脑子里飞快转了个弯，把话头轻飘飘地移开了：“讲的是邻里关系，挺温情的。”他“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注意力又回到了他的股票碍线图上。我松了口气，重新戴上一只耳机，把音量调低了些。但心里那点小波澜，却没立刻平息。
这算不算一种“屏幕后的保留”呢？好像我们都有这种时刻。在伴侣面前，看什么、听什么、聊什么，会不自觉地经过一道无形的筛选。尤其是当剧情内容，无意间触碰到现实关系里那些敏感或未明言的边界时。我继续看着剧，女主角正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屏幕侧向一边，那个动作让我觉得莫名熟悉。
我先生是个实在人，觉得看剧就是图个乐，要么看场面火爆的美剧，要么看逻辑缜密的侦探片。他对日剧那种细腻到一根头发丝都能讲出半集心理活动的调调，向来敬而远之，说“太磨叽”。可偏偏，我就好这口“磨叽”。那种藏在日常对话下的暗涌，一个眼神里包含的千言万语，还有人与人之间那种复杂难言的“羁绊”，特别抓我。
看着看着，我走了个神。想起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什么都分享，连看到个好笑的段子都要立刻喊对方来看。现在呢，倒不是说生分了，而是空间好像自然变大了。他的游戏直播，我的文艺电影，能一起看的热闹节目当然有，但更多时候，是各自拥有一块“屏幕领地”。这或许就是所谓“适度留白”吧？毕竟，再亲密的关系，也需要一点只属于自己的呼吸感。
剧里的调查步步深入，气氛有点紧张。我又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正好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问我：“还不睡啊？你那邻里纠纷还没解决？”我被他这总结逗笑了，顺口接了句：“快了快了，正调解呢。”你看，同一个屏幕，他以为是《调解现场》，我看到的却是悬疑情感大戏。这差异本身，就挺有意思的。
后来几天，我追剧时便不太“躲闪”了。有时他路过，会停下来看几眼字幕，问句“这人到底是好是坏？”我就趁机跟他聊两句人物的多面性。他虽然还是嫌节奏慢，但也会说：“这演员演技挺细啊，脸上啥都没干，又好像啥都说了。”哎哟，能从这位理工男嘴里听到这么句评价，我差点以为他偷偷补课了。
再后来，有个周末下午，我俩都闲着。他忽然说：“你老夸的那部‘磨叽剧’，到底讲啥的？给我看看前因后果。”我有点意外，把平板递过去，简单讲了讲开头。他看了小半集，摸着下巴说：“这哪儿是邻里关系，这分明是‘信任博弈’嘛。两个人都在试探底线。”我一愣，心想，你这不看得挺明白嘛。
那天我们居然就着这部剧，断断续续聊了不少。聊到生活中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隐瞒，聊到彼此觉得舒服的沟通距离。没得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结论，但感觉空气里有些东西，更通透了。屏幕上的故事，好像不经意间，成了我们现实对话的一个引子。
现在我想，或许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合拍剧”，也有自己的“独享剧”。这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当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时，我们是否还愿意偶尔转过头，问问对方：“哎，我这个剧情，你要不要也瞅一眼？”也许得到的还是个哈欠，也许，会开启一场意想不到的闲聊。生活的戏，终究是两个人一起演的，比任何剧本都复杂，也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