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妇少洁1一170阅读
白妇少洁1一170阅读
老张最近总念叨着腰疼。诊所的医生说,是坐久了,气血不通。他五十多岁,在厂里看仓库,一坐就是一天。回了家,吃过晚饭,照旧往那张旧沙发里一陷,手里攥着个手机,拇指无意识地上下划拉。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他有些浮肿的脸。
也不知道从哪儿点进去的,他就看到了那个标题。“白妇少洁”,后面跟着数字“1一170”。字都认识,拼在一起却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他心里嘀咕,这像是篇很长的小说?手指头却已经不听使唤地点了下去。开头几行,是些家常的描写,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在院子里晾衣服,阳光很好。文字挺干净,甚至有些琐碎。老张耐着性子看,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像水里的浮漂,动了一下,又静了下去。
他翻了一页,又一页。故事慢慢铺开,讲的是这女人的日常,丈夫出门做工,她守着家,带孩子,伺候公婆。笔墨很淡,像用极细的毛笔勾出来的工笔画。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无非是柴米油盐,邻里往来,偶有些小小的龃龉,也很快被生活的流水带过去。老张看着,起初有些焦躁,这有什么看头?可看着看着,不知怎的,竟有些走神。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妻子也爱穿件素净的衬衫,在筒子楼的公共水池边洗衣服,背影也是这般,安安静静的。
屏幕上的字,一行行流过。故事里的女人,日子过得清贫,但有一股子韧劲。孩子病了,她彻夜守着;公公脾气古怪,她默默忍受,却也寻着机会,温言劝解两句。她的“洁”,似乎不只是衣衫的整洁,更是骨子里的一种分寸,一种在粗粝生活里,努力维持着的体面与清澈。老张读到女人深夜独自补一件旧衣裳的段落,针脚细密,她对着昏黄的灯,轻轻叹了口气。就那么一声叹气,隔着屏幕,老张心里某个地方,跟着软软地塌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自己拇指滑动,追逐的那些光怪陆离的片段,那些刺激眼球的标题,和眼前这平淡如水的叙述比起来,反而显得轻飘飘的。这阅读的感觉,像在喝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没什么滋味,但喝下去,肠胃是舒服的。他不再急着往下翻,有时看到某处描写,比如女人用搪瓷盆接屋檐下的雨水来浇花,他会停下来,想想自家阳台上那几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数字跳到一百多章,故事还在继续。女人经历了些变故,丈夫的工钱被拖欠,孩子要上学,日子更紧巴了。但她还是那样,清晨早早起来,把屋里屋外收拾得井井有条。老张的腰似乎也不那么疼了,他换了个姿势,把手机拿远了些。心里那点最初因为标题而起的、模糊的遐思,早就散得无影无踪。他读到的,是一个具体的人,在具体的生活里,一天天过的日子。这种真实感,沉甸甸的。
窗外的天色完全黑透了。老婆催他去洗澡,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说“把这章看完”。其实这一章早就看完了,他只是有点舍不得退出这个页面。这漫长的、看似没有尽头的“1一170”,对他而言,忽然变成了一种奇特的陪伴。它不吵闹,不讨好,只是平铺直叙地,展现着另一种生活的肌理。
最后,他放下手机,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心里很平静,甚至有点空落落的,像是送走了一位聊了许久家常的、素未谋面的老朋友。他去阳台抽了根烟,夜风凉凉的。楼下偶尔有车灯划过。他想起故事里女人晾晒的白床单,在风里鼓荡的样子,应该很清爽吧。回到屋里,他对老婆说:“明天,我把阳台那几盆花收拾收拾。”老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没多解释,只是觉得,读了这么久,总该留下点什么,在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