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小巷子里150的爱情,深巷百元情缘
乐清这座小城啊,总有些角落藏着说不清的故事。那天我拐进一条青石板路的老巷,墙头的夹竹桃开得正艳,远远听见收音机里咿呀的越剧声。
巷子深处有家裁缝铺,王师傅的缝纫机踩了叁十多年。他边锁裤脚边跟我说起巷尾那对夫妻:“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五了,整天为买菜多花叁块五块拌嘴,昨儿老太太多付了五毛钱菜钱,愣是念叨了一下午。”
深巷里的百元情缘
老陈和秀姨的故事,得从粮票时代说起。那时老陈每月工资叁十六块,秀姨在纺织厂做女工。两人第一次看电影,老陈掏空了积蓄——两张电影票花了一块二,还买了五毛钱的南瓜子。秀姨说起这事还笑:“他紧张得瓜子壳都咽下去了。”
现在日子好了,老两口却保持着过去的习惯。秀姨每天赶早市,总挑收摊前去买菜,那时菜贩子愿意便宜个块儿八毛。老陈退休后在巷口摆修车摊,补个胎收叁块钱,遇到熟人就收两块。有次我给自行车打气,老陈摆摆手说不要钱,从铁盒里摸出枚锈迹斑斑的硬币:“这五分钱是当年秀英给我买冰棍找的,留了四十年啦。”
他们女儿在杭州安了家,每次接他们去住高楼,住不满半月就要回来。老陈说电梯房憋得慌,其实我知道,他是舍不得巷口那棵老榕树——树底下他给秀姨扎过秋千,虽然现在只剩两根快磨断的麻绳。
今年七夕,老陈神秘兮兮地让我帮他在网上订花。收花时秀姨嗔怪:“又乱花钱!”转身却找了个陶罐把玫瑰插起来,天天换水。昨天我看见那束花已经制成干花,用红丝线系着挂在窗前。
巷子要改造的消息传了小半年,老两口最近常坐在门槛上发呆。秀姨把晒在院里的梅干菜收了又铺开,老陈的修车摊多挂了块“夜间应急”的牌子。拆迁办的人来过几次,说补偿款够在新区买套两居室。秀姨只是问:“新小区能让摆缝纫机不?我这些老街坊还等着我改裤脚呢。”
黄昏时我又路过裁缝铺,王师傅正在收拾布料。他指着巷子里一扇亮起的窗户说:“瞧见没?百元情缘过日子,精打细算里藏着深情。他俩就像巷口那盏路灯,看着不起眼,可这巷子要是没了这光,该多寂寞啊。”
晚风掠过巷弄,把谁家红烧带鱼的香味送得很远。或许真正的爱情,从来不需要轰轰烈烈,它就是深巷里这些细碎的牵绊,是算计着过日子时也不忘给对方留个荷包蛋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