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幺的无耻要求3
公幺的无耻要求3
这事儿得从上周叁说起。我正在工位上啃着凉透了的包子，手机震得跟抽风似的。掏出来一看，又是公幺发来的消息。我这心里咯噔一下，得，准没好事。
公幺是谁？说远不远，论辈分算我堂叔。说近也不近，除了逢年过节在家族群里抢红包，平时基本不吱声。可这两年不知道咋了，幺蛾子一个接一个，脸皮厚得能防弹。前年让我帮他儿子弄进我们公司实习，去年让我给他老家表舅的生意牵线搭桥。好家伙，这回倒好，直接来了个“无耻要求3.0版本”。
我点开那条长长的语音，公幺那带着浓重乡音又刻意拿捏着腔调的声音就钻了出来。“大侄子啊，忙不？叔这回可真遇到难处了，就你能帮上忙！你看你弟这不是要结婚嘛，女方家要求城里得有套房。我琢磨着，你前年买的那套学区房，不是还空着个小书房嘛？先让你弟和他媳妇住着过渡一下，也就叁五年。等他们钱攒够了，立马搬！你放心，水电煤我们肯定自己交！”
我听着，包子馅儿差点噎在嗓子眼。我那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是个七八平的次卧，为了孩子上学掏空六个钱包买的，自己都没舍得往外租，就怕把房子弄旧了。还叁五年？这“过渡期”说得跟银行贷款似的。
理直气壮的“亲情绑架”
我没立刻回。结果你猜怎么着？下午，家族微信群里就热闹起来了。公幺没指名道姓，但话里话外那意思，明眼人都懂。“现在的小辈啊，在城里站稳脚跟了，就忘了本咯。亲戚间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嘛？血脉亲情，哪能算得那么清？”后面还跟了几个长辈“是啊是啊”的附和。我这火气，蹭蹭往上冒。这招“亲情绑架”玩得可真溜，先在私下提个你难以接受的非分要求，你不答应，他就到公共场合营造舆论，搞得好像是你冷酷无情。
我媳妇也看到了群消息，气得直笑：“叁五年？到时候住出感情了，添了人口，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回头再说孩子要上学，是不是还得把我们产权证‘借’去用用？”她这话虽然带着气，但点出了一个关键——这种要求背后，是一种对他人边界感的彻底漠视。他觉得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找你帮忙是看得起你。
晚上，我爹电话也打过来了，语气有点为难：“你公幺那个人，是有点……但毕竟是一家人，话也别说得太绝。”我明白老爹夹在中间不好受。可正是这种“一家人”的模糊界限，让公幺这种人一次次试探你的底线。上次是工作机会，上次是商业关系，这次直接要动你的核心资产了。下次呢？是不是该把工资卡也“帮忙保管”一下了？
我躺在床上琢磨，公幺为啥敢这么提？他觉得我这人好说话，脸皮薄，以前那些小要求我都勉强应了。更关键的是，他吃准了“家族面子”这套规则。在很多老理儿里，拒绝亲戚，尤其是长辈的请求，本身就是一种“不懂事”。他才不管你方不方便、合不合理，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强人所难的底气，往往就是我们这些被要求的人，一次次忍让给惯出来的。
我想了很久，这次真不能松口。这不是一套房子一间屋的事，这是原则问题。我打开公幺的微信对话框，打字，删除，又打字。最后，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但坚定：“叔，您说的这事我真帮不了。那房子我们自家很快也要用，实在腾不出来。弟弟结婚买房是大事，我认识几个靠谱的中介，可以推给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首付优惠楼盘。”消息发出去，我把他和家族群都设置了免打扰。我知道，接下来肯定是一轮新的道德指责，什么“翅膀硬了”“忘本”的帽子估计都得扣上来。
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反而轻松了。有些人，你给他一寸，他真敢要一丈。你的退让，他不会理解为善良和顾念亲情，只会理解为你好拿捏。面对这种得寸进尺的剧本，最好的回应，或许就是在第一次对方越界时，就清晰、明确地告诉对方：此路不通。哪怕被说成“无情”，也比把自己陷入无尽的麻烦里强。家和万事兴不假，但这个“和”，不应该建立在单方面牺牲和忍耐之上。真正的亲情，应该互相体谅，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无休止地榨取。这个道理，公幺大概永远也不会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