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手洗先生家的事未增删带翻译樱花
御手洗先生家的事未增删带翻译樱花
御手洗先生是我的老邻居了。他家院子里的那棵樱花树,在我们这一片是出了名的。每年春天,花一开,那真是轰轰烈烈的一片粉云,把半条巷子都映亮了。我搬来这儿快十年,看了十年的花开花落,总觉得那树下藏着些故事。
这故事啊,得从“翻译”说起。不是文字翻译,而是御手洗先生这个人,就像一本没加注解的老书,需要点儿耐心去“读”。他话不多,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像他总穿着的那件旧风衣,领子永远挺括。他每天下午叁点准时在院子里喝茶,雷打不动。我们这些邻居,对他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作息,陌生的是他的过往。大家偶尔闲聊,说起他家的事,版本挺多,但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不真切。有人说他以前是学者,有人说他有过一段远行。所有这些传闻,都像花瓣一样,飘落在那棵樱花树下,成了沉默的养料。
直到有一年,花开得特别早,也特别盛。一个午后,我路过他家矮墙,他破天荒地叫住了我,请我进去喝茶。茶具是简单的白瓷,茶叶却香得很特别。我们就坐在那棵怒放的樱花树下,花瓣时不时飘进杯子里。他忽然说起,这棵树是他妻子种下的。用的是“未增删”这叁个字。他说,妻子喜欢原原本本的东西,一本书,一段回忆,一种花木,最好都保持它最初的样子。这棵树,从栽下到如今,他没修剪过大枝,任它自由地长,自由地开,自由地落。这大概就是他对“未增删”的执念吧。
“所以啊,这满树的樱花,”他抿了口茶,看向纷飞的花瓣,“开得再热闹,也不是为了给人看的。它是它自己,一年一年,把该开的都开了,这就是全部了。” 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总觉得他家的樱花有种别样的气质。不像公园里的,被规划得整整齐齐,讨人欢喜。他家的花,有种野性的、忠于自己的生命力,开得理直气壮,落得也洒脱痛快。
那之后,我再看他家的樱花,感觉就不同了。那不再仅仅是一道风景,更像一种“翻译”——把漫长的时光、沉默的守护、还有那份对“原貌”的坚持,都翻译成了每年春天这十几天惊心动魄的美丽。花瓣飘零,不是凋敝,而是在完成一年一度的、壮丽的表达。御手洗先生家的“事”,或许就藏在这“未增删”的樱花里。没有添枝加叶的传奇,没有删减修改的遗憾,只有一棵树,一个人,和一段任由岁月沉淀的平常光阴。
如今,每年春天,我依然会看那棵樱花树。看它不顾一切地盛开,仿佛要把积蓄了一整年的力气,都用在这短短的花期里。御手洗先生依然安静地喝茶,我也很少再去打扰。有些故事,知道个大概,留点想象的空间,反而更好。就像那樱花,你看它,觉得美,觉得盛大,便足够了。至于每片花瓣具体从哪个枝头落下,又带着怎样细微的故事,恐怕只有春风和泥土才知道了。